宫里的空气太过逼仄,她早就呼吸够了,余下不知多少光阴,她只想为自己而活。
郭暖挽留无效,只忐忑地握着一枚淡黄色琥珀印鉴,那是郭太后的私印。
郭太后含笑道:“留着吧,指不定能派上用场的。”
这段时日冷眼看来,阿暖与皇帝固然恩爱,可一个聪明女人就不能将全部寄托在男人身上。设若日后皇帝变了心,又或者郑太后想要东山再起,这枚印章是对阿暖最好的保护——那是来自先帝的权力,亦是嫡妻正室应有的权力。
先帝平生没送过她多少礼物,唯独这块琥珀是请能工巧匠精心雕琢,郭太后爱不释手,可是到底也用不上了。
郭暖泪盈于睫,呜咽着道:“姑母,我也要陪您出去。”
郭太后抚了抚她后脑,“傻孩子,你有你的家,岂能说走就走?哀家能照顾好自己,你别担心了。”
她素性洒脱,甚少为儿女私情所牵绊,唯独在郭暖身上倾注了极大的心力,可是雏鸟羽翼已成,她也该松手了。
这才是对阿暖的成全。没了郑郭两家牵制,皇帝也能放心地宠爱阿暖。
郭太后舒徐一笑,坐上离宫的马车。
郭暖恋恋不舍地送姑母离开,回来后依然愁肠百结,等皇帝夜里过来时,便告诉他自己想去陪陪郭太后。
陆鸣镝:“……那么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