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暖吃了一惊,还以为自己跟那人的幽会被察觉了——其实不能算幽会——忙道:“没有,臣女睡得很好。”
小心翼翼地露出一个唇包齿的微笑,淑女是不能太恣意的。
眼看皇帝主动跟自己搭话,郭暖趁机又道:“陛下不是想听女四书么?臣女这段时日温故而知新,觉得颇有进益。”
上回出丑之后她痛定思痛,赶紧亡羊补牢,整理了几篇出来,背得滚瓜烂熟,相信能应付检查。
皇帝闲闲翻着书册,“罢了,不过是些陈腐文字,朕近来看贤媛集颇有意趣,不知卿可愿探讨一二?”
郭暖:……超纲了啊,不带这样出考题的。
正抓耳挠腮时,可巧福泉进来打岔,“陛下,您要的画像送来了。”
怀中抱着一大摞装帧精美的图画。
这个郭暖倒是听说过,仿佛是郑太后的主意,将宫中出色的宫娥召集起来,请画师妙笔描摹,以备皇帝拣选出合意的。
其实充实后宫本不急在一时,等后位拟定,大可以选秀为名广选才人嫔御,可比这里的出身好多了。
郑太后此举,纯粹只为对付郭家——不是都说郭家女儿的容色冠绝京城么?她倒要让皇帝瞧瞧,世上不乏容貌美丽之人,徒有皮相而无内涵,这样的人是断断坐不稳后位的。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那图上所绘的画像果真燕瘦环肥,应有尽有,一肌一容,尽态极妍,连郭暖这个真人都略微逊色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