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流云比她小两个月,喊她一声姐姐也无妨,但对方显然不这么想——在宫里向来以地位论尊卑,叫一声姐姐,就好像默认郭暖会成为皇后似的,自己无形中也矮一截。
因此郑流云只轻轻点头示意。
郑氏历代书香,郑流云又曾于女子诗会上一举夺得文魁之命,也的确有骄傲的资本。尽管她目无下尘,郭暖也不计较——草包有草包的优势,譬如有些事她做得,郑流云就做不来。
郭暖放下食盒,走到窗台下甜甜唤道:“表哥~”
还故意拖长尾音,好让嗓子更绵软些。
她知道陆鸣镝这时候必定在批阅奏章,且必定已批阅了两三个时辰,正是又累又渴的时候——自然是花钱买来的消息,御前的小太监都是这么捞外快的。
当然,是郑流云花的钱,她只要跟在身后坐收渔利便好,否则怎这么巧便撞上了?
郑流云没想到她竟敢明公正气唤表哥,正经那是她表哥,对方凭什么喊?
但陛下规矩得唤郭太后一声嫡母,郭暖如此叫法也不算错,只能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郑流云银牙暗咬,又不好在她后头跟着喊,倒好像拾人牙慧,只能维持好涵养,“陛下朝政忙碌,恐怕没工夫见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