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信芳大大方方让她看,还逗她,“小朋友,你要是觉得看我顺眼,可以认我当个叔叔什么的——”
话没说完,被陈宗琮一记凌厉的眼神一盯,笑呵呵地闭上嘴。
陈宗琮指着他给朝星介绍道:“柳信芳,我正儿八经的同学。”
这话好像是在映射谁似的。朝星好想吐槽他,但在这场合决定给他留点面子,就对柳信芳说:“柳先生,您好。”
柳信芳眉一挑,又指陈宗琮,“你管他叫什么?”
“陈宗琮。”
“那我什么就叫我‘柳先生’?”
“因为您年纪大呀。”朝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柳信芳乐了,似乎执意要占陈宗琮的便宜,“我年纪大,你怎么不喊我一声‘叔叔’呢?”
您是不是有点什么毛病——朝星很想这么说,但教养使她把这话咽回去,反倒是陈宗琮替她把这句话说出口。
“有病要治,看在同学一场的份儿上,这钱我出。”
他神色平静,说完,还低下头,把嘴里咬着的那颗烟凑近打火机点燃了。
不是第一次领教他的毒舌,只不过每一次朝星都会觉得新奇。
毕竟从一开始,陈宗琮留给她的印象,是温和又不失严厉的长辈。后来展现更多的,也是年长她许多的男友的纵容和宠爱。
而且,陈先生身边很多人对他笑脸相迎,却很少听见他称呼谁为朋友。原来他和朋友相处,也和普通人无异。
她凑到陈宗琮耳边说:“我还以为您即使和朋友相处,也好正经好严肃呢。”
朝星以为自己的声音已经很小了,却还是被柳信芳听见了。
他问:“你还见过老陈的哪个朋友?”
“钟怀音教授呀。”
“钟怀音?”柳信芳嗤笑一声,“他也配叫陈宗琮的朋友呢?就一小屁孩,整天追老陈屁股后头。”
还有这事?朝星惊奇地看陈宗琮。
他解释道:“钟怀音开学报道,我做志愿者,正好负责带他。”
柳信芳接着说:“然后,就缠上老陈。”
“缠你做什么?”
“听说我要出国学管理,非要让我留在景大读研。”
“啊?”朝星更加惊奇,“为什么啊?”
“还能为什么?”柳信芳笑了笑,“可能是崇拜老陈吧。毕竟你柳叔叔我和陈宗琮名扬景大的时候,那小孩才刚考上大学。”
“你把刚才那话再说一遍。”陈宗琮一把之前搽拭过桌面的纸团丢进怀里,“你什么东西?”
“你大爷!”柳信芳差点跳起来,“新买的衣服,明儿要见人呢。”
这事在朝星来之前他俩聊过,所以朝星不知道,但陈宗琮接得很快,“省省吧。你这张嘴不缝上,穿成什么样也没姑娘看得上你。”
“就你他妈有姑娘喜欢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