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也是毫无疑问的,否则难以驾驭这样鲜亮的颜色,仅仅在阳光下晒一小会儿,皮肤便已经被抹上一层红。
于是他主动邀她去小亭子里坐。
朝星很乐意地答应了。
她从花丛中脱离,却仍携着娇艳的花行走着。
不近不远地跟在陈宗琮身后,看他的背影,又慢慢将视线移到自己的鞋尖。
坐在清凉的小亭子里时,朝星把悬在臂弯里的篮子放在桌上。
陈宗琮清楚地看见她手臂上被压出的一道红痕。真是比鲜花还要娇贵的身体。
他笑,“你喜欢玫瑰?”
朝星诚实地摇头,“我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
诗一般的回答。陈宗琮为此挑眉,然而很快接受她的答案。
他们无所事事地坐在一起聊天,在一段时间的交谈以后,已经掌握了彼此的基本情况。
譬如说,陈宗琮知道朝星在当地的中学成绩不错,语文和英语水准很高,唯有数学拖了后腿。
也知道隔壁班的班草追求她,但这其实给她带来了烦恼。
“我讨厌自以为是的男人。”她说这话的语气俨然像一个大人。
于是陈宗琮就笑,应和她的话,“我也讨厌自以为是的人,但却不得不常常与这些人打交道。”
朝星也得知了陈宗琮的一些基本情况。
知道他今年三十三岁,结过一次婚,但是不久就离婚,到今年已经是他重新恢复单身的第四年。
他肯透露这些私人的信息,让朝星多少感到被尊重,以及某种意义上的平等,因此较最开始的拘谨,已经自在许多。
她就自己好奇的事情提问:“您没有孩子吗?”
陈宗琮笑着摇头,“诞育后代并不是婚姻的唯一意义。”
朝星颇为赞同地点头,有些感叹的意味在她话中,“您和您前妻的生活一定很幸福。”
“怎么会这样讲?”陈宗琮对她如何得出这样的判断感到好奇。
朝星思索着,寻找更为合适的表达。慢慢地说:“我感觉,您很尊重她。而且,您对婚姻有一个很开明地定义——不会认为,您的妻子有义务给您留下一个孩子。”
她说完,自觉这话有些冒昧,紧跟着道歉。
陈宗琮有因她的话而感到惊讶,但并没有被冒犯,于是说了没关系。
他似乎并没有拿她当做小孩子看待,对她的话表达赞同,只是神色有些疏淡,“我爱她,我希望她一切都好。”
朝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他说出这话时像在敷衍她。以一个相对平静的态度,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向她展示,他并不愿再提及此事的含义。
差一点儿就问出的“那您与她为何分开”,也就此重新落回肚子里。
只当是一时的遗憾,虽然它可能永远不会有被解答的机会。
这时陈宗琮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他道声抱歉,起身去亭子外接听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