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我记得了。”
可又说:“少爷去办公了,还是等用午餐时,您亲自向他道谢吧。”
她还有事忙,便离开朝星的房间。
朝星将手里轻薄的白瓷盘放置在靠窗的圆形桌上,捏着梗塞一颗送到自己口中。
清甜多汁,似乎已经冰过,凉丝丝的。她没忍住,又吃了好多颗。
初中时最好的朋友给她发来消息,问及近况。
朝星只得先抛弃红得诱人的水果,给朋友拨一通视频电话过去。
手忙脚乱地拆开凌乱的耳机线,戴上以后才开始交谈。
“挺好的。这里的人也都很好相处,没有影视剧里有钱人家的刻薄。”
意暖则注意到她发红的嘴唇,然又不似涂了口红一类,发表了疑问。
朝星这才注意到,“啊”一声,“在吃水果,车厘子。”
“好享受。”意暖笑。
“才不是。”朝星小声地反驳道。她讲述自己的种种拘谨与不适。
被意暖打断。“谁要听你讲这些。”接着又问,“有没有什么新奇的见闻?”
朝星不知什么算做新奇的见闻,索性将自己见到与往日生活所不同的习惯一一描述。
意暖睁大眼,“嗬,原来大户人家真的不吃隔夜菜。”
朝星则慢吞吞叙述道:“我看那些菜都还新鲜得很,而且也是不便宜的山珍海味。”
不禁咋舌。“还是我们见识太短。”
朝星赞同她的话。
又提起陈宗琮。
“他分明没多大年纪,看着与蒋舅舅差不多大,气势却很盛。”
“凶巴巴的?”
“倒也不是。他很有教养,只是在他身边,就觉得很被压迫。”
意暖笑,“天生的资本家,来压迫你这个工人阶级的。”
朝星也被她的说法逗笑。
小姐妹聊了一阵子,吴妈又来敲门。
朝星赶紧与她道别,去给吴妈开了门。
吴妈仍是笑眯眯,这回总算不叫“燕小姐”,“吃午餐了。”
朝星应一声,同她下楼。
餐厅里却只有陈宗琮一个人。
朝星惊讶地看过去,吴妈则解释道:“太太说中午先不回来,要同小姐逛街。”
陈宗琮显然知情,并未表露出意外。
倒是朝星觉得进退两难。这样说,岂不是就剩她和陈宗琮一起?早知如此,她宁愿饿一顿。
但既然已经下来,她总不好说自己并不饿,那显得她多厌烦陈宗琮似的。
走过去,准备坐在他斜对面的位置,先站着问声好:“陈叔叔好——谢谢您的水果。”
陈宗琮笑一笑,“不客气,坐吧。”
中午厨师做了西餐,因不是什么正经宴客的情形,也未曾过分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