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晗实话实说:“我在想如果我妈跟你妈一样,出生在比较好的家庭,她会不会也像你妈一样厉害?”
“也有可能像我妈一样讨厌。”
俞肖川也是实话实说。
莫晗听完笑了,她不是俞肖川,俞肖川也不是她,大家看到的东西不一样,想要的也不同。他会对一包巧克力念念不忘多年,她绞尽脑汁地想要留在上海,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孤岛,旁观他人的挣扎与苦痛,永远做不到感同身受。
都过了一周,俞肖川的感冒一直不好,莫晗劝他吃药就像小时候方爱梅哄生病的莫川,威逼利诱各种手段都用上了。生气最好用。她一变脸,俞肖川马上乖乖吃药。次数多了,莫晗怀疑他是故意,但也拿他没办法,总不能跟病人计较。
俞肖川确实是故意,他的感冒没有他表现得那么严重,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他舍不得失去莫晗无微不至的关心与照顾,就像吸毒,时间长了上瘾了。要不是突然接到紧急拍摄工作,恐怕他会病得更久。这次拍摄其实不难,但他跟莫晗说很难,又是上山又是熬夜的,风餐露宿危机四伏。
莫晗听完眉头紧皱。
“你身体还没好呢,换个人不行?”
“别人不行才叫我上的。”
“上山有车吧?”
“没车,机器上山都得人抗。”
莫晗差点脱口而出不让他去了,话到嘴边咽了回去。最近闲在家,俞肖川说了不少他拍摄中遇到的事情,曾经扛着几十斤的机器跟着藏民在高原的山上挖了一周的虫草,为了记录出租车司机的生活不眠不休地跟拍了两个晚上,拍农民插秧的场景被蚂蟥钻到腿肚子里,拍在深山修行的道士差点摔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