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感觉让我对将军很有意见,忍不住瞪了瞪他那条金贵的胳膊——我抱着你胳膊就抱着你胳膊,你脸红个什么劲,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见我面色不善,他又适时补了一句:“……抱、抱的有点紧。”

得了吧,你又不是大姑娘,怎么紧着抱吃亏的也是我好不好?

南蛮子,就是小家子气。

还学人家脸红,真是枉为一军统帅!

我低头随意扫了一眼他那条胳膊,赫然发现他胳膊肘处仿佛有一处湿迹……不觉一愣。

啊……要是这样的话,那仿佛似乎的确好像我有那么一丢丢理亏。

我睡相一惯不好,梦中时常还嘴馋的很,因而早上起来,枕头上往往湿漉漉的,一滩哈喇子。

方才我大概是梦中将他胳膊拖过来当枕头了,是以那胳膊肘处会有我芬芳的遗迹。

不过知足吧将军,我没梦里把你的手当蹄髈啃已算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

我正打算敷敷衍衍、潦潦草草和他说声对不起,脑中忽然一道灵光闪过——

等等,我的脸枕在他臂弯处,又将他整条胳膊拼命往怀里拖。

那么问题来了,他的手,当时究竟放在何处呢?

我望了望自己一马平川的胸膛,忽然一声凄厉尖叫。

将军被我这猝不及防的一声尖叫激的本能一抖,下意识往床里边欠了欠。

好像被非礼的是他而不是我。

无耻流氓混蛋!

然而转瞬望着自己身上那一件靛青衣袍,我忽反应过来,我现下是个男人。

对,我是个男人,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死命抱着胳膊、还将那手放在胸前蹭来蹭去,搁谁谁也会有些异样。

想通了这个,我一下子原谅了他。

可怜见的,好一朵娇花,差点毁在我手里。

他看了看我,垂下眼睑,银白的月光恰好投在他脸上,照出他长长睫帘在眼下的一点阴影,那阴影一颤一颤的,让人心生……

摧残的欲望。

他清了清嗓子,似乎要说出什么义正言辞的话。我未免他误会,说出“我们是不可能的”之类的傻话,干脆打断他:“将军,你不是要如厕吗?还不快去,憋久了对那啥…不好。”

将军似乎到嘴边的话被我堵了回去,我看他仿佛心有不甘地砸吧了下嘴,好一会,才讷讷“哦”了一声,支撑着起床。

我见他起地艰难,忍不住伸手扶了一把。他似乎有点惊讶,低头回望了眼我的手,不知是不是那月光太过柔软,我觉得他那眼神……仿佛有点温柔。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如厕回来,他恢复了寻常的冷肃。这才是我熟悉的样子,我从少年失/足抑或是被鬼上了身的恐惧中抽身出来。

他脱履上床后看了我一眼,拍怕身边的床板:“趴着睡不舒服,一起躺下吧,左右这床……够大。”见我呆立着,又舔了舔嘴唇,补了一句:“我不会对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