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盛年闻言,冷郁渐浓,明澜医生简直苦不堪言。陈念见状,夹枪带棍盯着尧盛年,“既然这儿没你什么事了,就赶紧离开。”
他说了句“我晚点再来”就离开了。明澜霎时松口气,与陈念聊着心理暗示的话题。
末了他擦了把汗,“四年前才见陈小姐时,心里千疮百孔,病情还在初期。但如今,病症明显更重了。”
陈念坦然一笑。她知道,一直都知道。她一直以来都在掩藏,今天居然在外发脾气摔东西。明澜说了几条发泄情绪的方法,就离开了。
十一月,初冬。气候微凉宜人。
尧盛年提着保温盅而来,却看病房空无一人,顿时神色大变,在走廊上大吼,“来人啊!护士!来人!”
医生护士闻声而动,亟亟赶来。他阴恻恻盯着众人,指着病房,“人呢?我问你们人呢?你们怎么看的!”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头皮发麻。
这时楼道里传来脆铃般的笑声,陈念穿着黑色呢子衣,捧着娇艳欲滴的花束回来。只见她黛眉柔和,低头拨弄着花瓣,甚是纯真柔和。
尧盛年紧绷的神经,瞬间舒展开来,目光落在那件男士外衣,又拧起眉来。他不敢责怪她,只担心她的伤病。
“你还在输液,跑出去万一加重了怎么办?”语气柔和得一塌糊涂,与方才愠怒责骂,判若两人。
这时褚旭走出来了,衬衣马甲,翩翩公子,温润如玉。他淡笑解释,“我听闻小七醒来了,我们就出去溜达一下,透透空气。”
尧盛年直怵着她身上那件男士大衣,愠怒渐起,“褚公子,阿念大病初愈,不宜过多走动。一切还是以她身体为重。”
陈念顿步,面无表情,“够了,是我呆闷了,想出去走走。难道我去哪里,还需你批示不成?”
尧盛年面色苍白,眸底晕染悲恸,看着俩人一前一后进病房。旋即他进去,旋开保温盒,“阿念饿了吧,我炖的鸽子汤,养身体的。”
陈念瞅也没瞅他,将呢子衣还给褚旭,就懒洋洋躺在床上。像打发小狗,拂拂手,“拿走,我跟褚师兄吃过了。”
尧盛年手上动作一顿,又往回转,故作大度,“那就好,没饿着肚子就行。”
她眼神睇过来,“还不走?”
他扫视四周,寻了个差事,磨蹭就赖着不走。“我给你削苹果,饭后吃个水果,助消化。”
褚旭若无其事说,“我倒是许久不曾给你熬汤了。你身体畏寒,当初在外留学,每到冬季,就要给你补身体。”
尧盛年削皮的动作一顿,又置若罔闻削皮。
陈念眸底亮莹莹,像镶着星子,“是啊,许久没尝过师兄的手艺了。要不改明儿,师兄给我捎一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