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旭抹了抹她眼泪,“把身体养好,老师与师母就不会担心你,柳伯母也走得安心。我请了医生来,你要好好配合医生,知道吗?”
陈念吸吸鼻翼,抽噎着点头,乖巧的一塌糊涂。
那位精神科医生,费了好一番功夫,拧眉走出屋外,音调低沉,“陈七小姐的情况比较特殊,国内案列少之又少,我还要回去翻翻资料。”
“这都是什么事啊。”柳母掩面而泣。是啊,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说,外孙女还精神不济,这让她如何给她女儿交待啊。
柳老拍拍柳母的肩膀安慰,“小七会没事。”
褚旭语重心长的说,“老师,师母你们年事已高,不可忧虑过多。料理柳伯母后事,我不好插手。但小七的病,我可以帮衬着,医生那边我来跟进。”
柳母听得潸然泪下,柳老一旁连连道谢。
柳青的坟墓选在落霞山,风水大师圈了块宝地,就动土下葬。莺飞草长的五月天,在那天格外晦暗低沉。
陈家去了,柳家没拦。或许瞧见陈建安忽然苍老了几岁,动了恻隐之心。
陈念一身白衣缟素,被阴天的风,吹的飞扬。清清淡淡的脸,镶嵌死寂般的瞳孔,死死盯着陈建安,令人发怵。
柳青下葬后,陈念执意不走,可眼见就要变天了,大家如何放心她呆在这里。柳家二老好说歹说,她才随进人群里回去,一路无言,安静得可怕。
陈念回到柳公馆不久,人就不见了。大雨如期而至,清凉的雨水夹杂阴风,着实泛凉。
柳母站在屋檐下,来回踱步,就像地上的积水,涟漪阵阵,闹心不已。见柳老一回屋,赶紧上前,“如何?小七回陈家了吗?”
柳老皱眉摇头,“陈家连她影子都没看见。陈建安派人去寻了。”
褚旭刚从医院回来,拿笔记本,记了许多关于陈念病情的资料。医生查阅资料,已经笃定了陈念的病情。失语症、自闭症倾向、中度狂躁症。
“失语症只是表面,能诱导她,触发她说话的念头就好了。难就难在,她有轻微的自闭症倾向,在关闭自我意识下,治疗失语症,会更加困难。”
“而且还有中度冲动型人格障碍。只要有人贸然闯入她意识,就会触发她情绪暴躁,且行为伴有攻击性。与她接触,时刻都要小心翼翼,要一点点消除她的疑虑。”
这些所有的病症,皆指向柳青之死。解铃还须系铃人,医生建议,从柳青之死一事入手,兴许事半功倍。
柳家二老已经痛失爱女,若是再将陈念的病情如实告知,无疑是给二老精神创口上撒盐,雪上加霜啊。故而他决定瞒下陈念的病情,秘密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