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旭亲王口中“梁兄请自便”的话落音,梁千翊已经大踏步向殿外走去,文武紧随其后。
寺庙内钟鼓响起,梵音靡靡,一片安静祥和之中,旭亲王眼看着梁千翊的背影离开,他面前一盘残棋,只觉今日梁千翊非同往常,梁千翊在西疆那片疆域身经百战,向来处事不惊从容镇定,为何今日突然如此仓促离去,又回想起方才梁千翊身边的侍从文武凑近来口中低声所说之事,听不太真切,只听到姑娘和公主寥寥数语。
旭亲王随即一副了然的神情,一提到赐婚二字,梁千翊似乎十分反感,怕已是心上有人,此次突然离开,定是与哪位姑娘有关。
到底是哪家姑娘如此有幸,能得到千年寒冰般人物梁千翊的钟情,实属纳罕。
香峰山的山道上,因已入冬,步道两旁只余一些枯枝,冬日的山涧中人烟稀少,树影之中,梁千翊高大的身姿若隐若现,他脚下步伐极快,快步朝山下驿站走去。
“到了驿站,吩咐下去,带一队咱们自己人,去刑监司。”梁千翊发号施令,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文武迟疑了一下,还是低下了头道:“是,不过——。”
虽然良王的支援大部队早已从西疆启程,但西疆距京城路途遥远,大军还未入京,若此时只身前往刑监司,贸然去救楚儿,若皇帝齐寅怪罪下来,来一个先发制人,先拿住梁千翊的把柄,只怕之后的计划会出纰漏。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树林中起了风,满地的枯叶随风舞起,更显萧瑟,文武战战兢兢,他觉察出自家主子此时身上的暴戾之气正盛,赫月为难了楚儿,使他家主子震怒如此,他自知自己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
原来楚儿在他家主子心目中,已经有了如此重量。
文武忐忑不安,只知此去凶险,但他家主子依然是铁了心,要去淌刑监司这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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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监司外,诸多守卫把守,黑漆铁门之外,数个兵士手握长矛,在月夜下站立守卫,一排火把熊熊燃起,兵士们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