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燃情烧,我知道不是你下的药,只不过试试你的真心罢了。”
“好生养着罢,从今以后,你——,也不用装了。”说罢,只听着柳木凳响动,梁千翊似要起身离开。
“且等一下。”
江楚儿终于睁开眼睛,她泪眼朦胧,手一伸,在空中试图抓住梁千翊的手,一瞬间,她的手指触碰到了梁千翊的指尖,他的手指冰冷,随即,他将手抽走,她只能抓他的袖子。
原来他已如此厌恶自己至此。
江楚儿心里似一块石头堵着一般,她哽咽地想说对不起,他对她这样好,她却一句实话都没有说给过他。
“那燃情烧,的确不是我下的,但若没有燃情烧,我还是有可能给你下蒙汗药。”江楚儿哑着嗓子,她下定决心将实话全盘托出,从此以后,不再骗他,话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眼泪似断线的珠子一般,从眼角滴落,枕头被濡湿了一大块。
这话一说,梁千翊他,怎么还会原谅自己呢?他向来说一不二,赫月拿皇权来威逼利诱,他都岿然不动。
自己明明喜欢他,可同梁千翊这一局,走到死胡同了。
江楚儿心知肚明,她的左手手心捏着被子,手心里全是汗,心里却拔凉。
她知道梁千翊还没走,她侧过头朝里去,看着床角的白纱洁白如纸,只觉得心肠寸断,右手却死死拽着他的衣袖,不愿放手。
江楚儿纤长洁白的手指被梁千翊一根一根掰开,梁千翊的手冰冷似铁,他面无表情地甩开江楚儿的右手,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到头来,你就把我当成救你爹的工具,是吗?”梁千翊一字一顿,他声音冰冷,决然转身,步伐太快,衣衫扫过桌子,桌上插着一只腊梅的青花瓷花瓶被扫落在地上,花瓶摔个粉碎,腊梅花骨朵儿还未开放,跌落到地上,梁千翊头也不回,门被推开,风吹了进来,地上的腊梅残蕊在风中摇摇晃晃。
梁千翊的话字字诛心,每个字都像一把刀砍到了江楚儿的心上,江楚儿的手悬在半空中,空气中,只剩下自己抽噎的哭泣声,还有梁千翊离开的脚步声。
他走得如此决绝,屋里还留下他身上的香味,夹杂在梅花的清雅花香中,愈来愈淡,不过一会儿,这屋子恢复宁静,仿佛梁千翊从来没有来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