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今天不出摊。”门“吱嘎”一声打开,一个蓬着头的婆子伸出头来,睡眼惺忪。

“是我,蔡婆,翠缕。”翠缕忙道。

蔡婆眯缝起眼睛,只拿眼尾细细上下瞅着翠缕,她一身八宝纹宝蓝袄,手上戴着几只不知真假的金手镯子。

“哟,我道是谁呢?竟是我八百年也见不着的干女儿啊,你个没良心的,去了江府伺候上了贵小姐,就忘了当年你在我这里白吃白喝好些时日的事了,如今这江府败了,你倒又找上门来了,走走走。”蔡婆一面说,一面要把那木门关上。

“干妈,我不是回来找你要钱的,我有事要打听打听,再说了,您老人家当年时不时来江府找我,我哪回没有好茶好水相待,给您买了不少燕窝人参的,您老人家不记得了啊?”翠缕一边抵着门,一边口中说着,又回头冲江楚儿挤眼睛,两人一起前后脚跟进了蔡婆家的院子里。

一提起当年得的那些实惠,蔡婆又不好意思直接赶她们两人走了,翠缕说明了来这里的原委,只道自己最近遇上了一点麻烦,要买点人牙子手里常用的迷药来用用。

蔡婆鼻子里一哼,怕人知道自己以前干得那些肮脏勾当,只推脱道:“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我这儿哪来什么迷药香药的,不过是开了摊子,卖卖水粉胭脂聊以糊口罢了,再说,当年你是我捡过来的,没曾看到有什么人来买卖过你。”

江楚儿心知这种市井中人,往往是不见银钱不说实话,她从荷包里面掏出一锭银子来,走过来塞进蔡婆手里,低声道:“蔡婆您当年行了善,帮翠缕找了江府这样的人家,必是有福气的人,只是我和翠缕最近遇到些难办的事,寻思着蔡婆妈妈见多识广,消息灵通,若有刚才翠缕所说的那些物件,还望婆婆您行行好,帮我们想想法子,看看哪里能寻着这些东西。”

蔡婆眼见着那银子,脸上笑开了花,拿牙咬了咬那银锭,心满意足道:“还是这位姑娘会说话,容老身想一想,之前也曾把我这后院租给过一个走南闯北跑买卖的药贩子,你随我来,去后院看看。”

翠缕跟着,三人一起去了后院,蔡婆拿来一个木匣子来,一打开,上面一个景泰蓝的瓷瓶子,蔡婆道:“拿去试试,喝上这么一瓶盖,保准一觉人事不知,酣睡五六个时辰,不用解药,人也就恢复了知觉。这个最常用,拿去吧。”

翠缕接过匣子,拿手去握起那瓷瓶,不小心,匣子底部一动,竟还有个暗格,里面两个药包,一个用红线系着,一个用黄线系着。

江楚儿正要拿手去触那药包。

“别动。”蔡婆急喊一声,“底下这个,药性强,粘上一点,纵使是五尺高的汉子,也给撂倒了,解药在那黄线纸包里,劝你们两一句,别轻易使这药,小孩子家家身子骨弱,经受不住的,若是药死了,反而赔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