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深意识到这是他乘胜追击的好时机,便说:“我不是警察,我也无意追究你的责任,只是想知道是谁雇的你。”
“我不认识她。”
“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不知道。”
“联系方式呢?”
“都是她联系我的,每次都用不同的号码。”
季白深陷入沉默,思考着还能从什么角度挖出线索时,听到落魄画家突兀地说了句。
“但我记得她的长相,”他看着季白深,“我可以画出来。”
季白深从隔壁的美术工具商店买来了铅笔和素描纸,落魄画家用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那幅画。季白深想他过去应该是个素描高材生,那种每次专业考试都名列前茅的孩子。他仅仅凭借记忆,就勾勒出来一个清晰的形象。
在他画的过程中,季白深眼神始终跟着他的笔触,刚刚有个轮廓时,他的心就被吊了起来,而后,一点一点被无形的重物拖拽着沉下了去。到最后那幅素描放在他面前时,季白深的思绪和他的身体一样已经麻木了,只剩下顿感。
那幅素描上画着的,赫然就是闫筱!
季白深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事实上,当他从图书馆被陆铭带走时,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闫筱。但不知为何,他又不希望是她,起码在没有确定证据之前,他不愿意咬着她不放。
跨年那次是他一时冲动,他想过利用那个机会试探她,可最后整个计划都走了样。事后季白深回想起那天晚上所有细节,很无奈地发现,他不仅没有完成预先设想的计划,还莫名其妙暴露了一些真心。
而那些真心意味着什么,他已经不想再去面对了。
季白深收起那张素描,用随身携带的录音笔给落魄画家录了音,而后出门打了个车,直奔闫筱的公寓。
在路上季白深才发现下雪了,越来越大,那场藏了许多天的大雪终于出现了,就像他一直在寻找的人一样。可他并没有解脱之感,与其说解脱,季白深此刻反而是更加失落了。
在遇到闫筱的那一天起,他就在试图找到她的把柄和证据,可真的走到这一步,却远没有想象中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