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却总是朝朝暮暮见不到…”
泡泡:“那只能怪你自己太不主动了。”
呆:“那后天也不能去送你了,不开心。”
泡泡:“你什么时候动身去北京?”
呆:“下周三,先去租个房子,再下一周开始上班。你什么时候能来北京出差?”
泡泡:“不知道呢,靠你保佑了呗,说来就来了。”
呆:“好吧,那要给我发短信打电话,不可以再玩消失了。”
亦然忽然觉得有些恍惚。想起那每一次漫长等待后的无疾而终……想起每一次想要联系却又强迫自己删除的那些动容的瞬间,这或是一种消失,更是一种逃避,却总是逃不掉,只让你在一次又一次的回忆里变得更加鲜活。
不过现在好像都不重要了,因为再也不会需要我消失了。
“再也不会需要我消失了吧。”她打下了,又删掉了。有些话放在心里就好,说出来,怕就不灵了。
长途飞机的封闭空间里,格外适合思考和写作,她打开自己的电脑敲下此刻的想法:
“我坐在去纽约的飞机上出神——
窗外的云彩厚厚实实的、如扎实的棉花毯铺向世界的尽头,与遥远天空交织在一线,而那条线的尽头,有太阳映出的橙色霞光和天空滲出的湛蓝如洗,这个世界抛开以下的那些风起云涌,此刻显的尤为平静,让人忍不住把自己抛身出去,躺在白云上看日出日落。
万尺高空上的人容易多愁善感,容易左顾右盼给孤独的神经加戏。像是右边男生偷偷瞄着旁边的姐姐想要搭讪,还拿出了自己的电脑邀请她一起看电影,或是前方的大叔已经打起了呼噜,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我想起大二时你带的那个泡沫粒的颈枕和那一个巨大到可以把一个人都装下的行李箱。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曾经在无数次往返的长途飞机上面对敞亮的天空出神,见证它由蓝到青,继而变成深深的黛色。
日夜的更迭在高空里显得迅速而不真实,却又万分真切的将白天和黑夜的全部细节都展现在我眼前。未来充满了未知,关于工作,关于人生,关于你。这一年我似乎拥有了太多,以至于这种过于殷实的款待令我觉得惶恐而不知所终。
人总怕那些弹指间就拥有的,会稍不留神就灰飞湮灭。
我想我是要从头开始了,就像每一所我新到的学校,每一个我努力挤进去的班级,就像我第一次惶恐的同你们一起坐在实验班的教室里,就像我和那些满身光鲜的长春藤孩子一起坐在实习培训的会议室里,就像每一次我放下指挥棒重新出发,从一个小鼓手做起一样。我总是这样默默的开始,默默的走下去,如我往昔的时光,如我往后的脚下。我想我就会一直这样走下去,所到之处皆会有风景,哪怕是荆棘丛生的那一种。
要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