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冷静”,清少心中默念着。正此时,陈越到了鸿都殿,朝着清少一路走来。而后施了一礼悄悄说到:“夫人,这皇帝身侧已经是守卫军戒备,怕是......”
“我明白”,清少见陈越瞻前顾后,赶忙说到。
“夫人,要不您随我去内侍省一避,若是大监知道您在这里守着,怕是也会操许多心”。
清少盯着陈越看了一会,毕竟大事来临总给人许多危机感,清少有些不敢相信任何人。
突然间,外面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一道信号烟火,鸿都殿里的所有人都有些慌了神色。清少赶忙从袖中掏出一条白色帛条写下几个字,又递给了与自己一同从公主府过来的内侍,“速去金吾仗院找韦大人”。
“且慢!”陈越拦下内侍,却看着清少低声道:“夫人,若是这消息递出去可就收不回来了”。
清少略有迟疑,“陈管事何出此言?”
陈越也顾不得那么多,上前一步对清少耳语:“公主要想谋逆,夫人还是不要助纣为虐的好,这于你于大监而言都......”。
“陈管事,想要谋逆的怎么会是公主呢?公主明明是看着范阳节度的兵马已经陆陆续续到了京畿,唯恐江山易主时局动荡,所以日日戒备,等着勤王救驾”。
“范阳节度?发信号的难道不是公主的兵马?”
“自然不是,陈管事你竟不知?”清少赶紧叫那送信的内侍跑了出去,想了想陈越似乎也没太大权力,只是常常侍候在门外,许多事肯定他也不清楚。然后又说:“陈管事,我虽揣测不出圣意,但既然有大事要发生你快回御前吧,我肯定能保护好自己,也让王可成别担心我”。
陈越一时间有些心绪不宁,今上一直猜忌公主,所以才想趁自己病重看看平成到底会不会反,顿了顿后,陈越道:“那夫人一会定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躲好,只要夫人安好,大监自然不会有事”。
说完,陈越匆匆离去。说起来陈越自己也觉得很多事蹊跷,自高存绪回京后失去皇帝宠信,神策军的探子就很少踏入御前了,难不成高将军一走,连神策军都被人收买了。而且王大监似乎也有些别的想法......陈越低头一路走回紫宸殿,罢了,哪怕只为了报答知遇之恩,自己也应该向着大监,他说什么便做什么就对了。
紫宸殿内,皇帝虽是病弱但远不到病危。抿了一口汤药后,皇帝问到:“惠妃呢?怎么还没到”。
“臣已经派人去叫了”,王可成恭恭敬敬答到,丝毫看不出异样。
皇帝碰的将碗磕在桌子上,这事儿怎么能多耽搁呢,只有惠妃到紫宸殿的消息被人放出去,平成才能早点以为自己要立惠妃为后。
“陛下!惠妃娘娘、娘娘她,她带着神策军和金吾卫千人来了”。
“她带那么多人来做什么?”话音刚落,一支带钩羽箭就穿过窗户纸飞了进来。虽然未伤到人,却足以让在场各位心惊胆战,藏在殿内的神策军也突然从四面八方出来,将皇帝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