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才人一向冷淡,如今却伸手抓上了皇帝的衣袖,泪眼盈盈道:“陛下,臣妾害怕”。
“有朕在,你怕什么?”
“臣妾听闻后宫女子怀了孕都会被人害死,臣妾在这后宫无依无靠,臣妾......”言语未尽,眼泪便顺着白皙的面庞流了下来。
虽然孙才人这话说的有些讽刺,但皇帝被这样子弄的有些心软,对着这楚楚可怜的弱女子,皇帝根本说不出个责备来。
“陛下,刚刚是臣妾让杨尚仪她们出去的。陛下已经许久没有召见过臣妾了,如今召见臣妾不就是想要臣妾么......臣妾也想念陛下”。
“爱妃”,皇帝一蹙眉,将孙才人搂在怀中,怜爱之情溢出眼角。
惠妃看的坐不住了,孙才人是哪里冒出来的妖精,先前唯唯诺诺,如今这般能说会道还会哭,被折腾了一番,这孩子竟然也无大碍。
于是惠妃赶忙插话到:“陛下,可这两位公主身边的女官也确实该罚,臣妾知道陛下舍不得将她们打伤了、残了,这便没法再为皇帝效劳了”。
“那依爱妃之见呢?”
“就用供奉佛前的香烫其额间,以示惩戒”。
皇帝闭了下眼,想象了一下杨世怡那张脸上被烫出一个点状痕迹,倒是真让人有些不舍。但这几年给了她多少脸面,她真是愈发不像话。
“朕允了”。
尚仪局的院子里,清少出了一身冷汗,身体还有些发抖,杨世怡还靠在自己身上,红着脸有些迷糊。
突然几个宫女破门而入,将清少与杨世怡拖出了门外,两个像是惠妃宫里干粗活的婆子狠狠捏住了二人的下巴,又拿着一柱比筷子还粗许多的香在她们的额间使劲烫了片刻。
清少被捏着下颌说不出话,但却疼紧紧闭着眼,这几秒钟却无比的漫长,眼泪也止不住流了下来。
树叶子油绿的发黑,阳光从枝叶间穿过,在地上留下点点斑驳。
郊外军营里,王可成看完军中名录有些困倦,便在外面走来走去。王可成今日总觉得眼皮老跳,跳得人心慌。难不成因为走之前没好好给清少道别,她就生自己的气了?不应该吧,她可没这么小气。
“王可成!”
“高存绪?你怎么来了”,高存绪这一声,吼的人瞌睡劲儿全都没了。
“是陈越托我来找你,他说你夫人和杨世怡受了黥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