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好事,可杨世怡这一脸凝重显然是出什么事了。清少生怕杨世怡一个“但是”告诉她王可成战死了,声音有些颤抖道:“然后呢”。

“然后朔方节度并没有收兵,而是整顿兵马调转行军方向,我族人见此形势更像是......”杨世怡也生怕隔墙有耳,于是收了收音量,凑到清少耳边,“更像是要谋逆”。

“那、那王可成他......”清少克制着情绪小声地问。

“听说王可成前几日已经离开朔州准备回京,可是朔州一旦谋逆,王可成作为监军却始终没有上书参奏,这定是要被打入台狱,甚至被杀头的”,杨世怡注视着清少的脸色与神情,生怕她经不住吓直接晕过去。“先前张朝恩一直上书参奏徐敬宗,我猜测,徐敬宗也是受他挑拨,这才想起兵造反”。

清少知道王可成是大难临头了,却是被吓的不得不冷静些,“王可成他做事向来谨慎,察觉出异样怎么会连封信都不给朝廷递”。

“是啊,我还查了鸿都殿的卷宗,只有他先前上书给朝廷希望派遣使者去回鹘请求援军的折子”。

“那我骑快马去找他,然后......”清少想和王可成逃走,可瞬间就觉得自己天真了,王可成根本就不可能出这么大岔子,要是逃跑更是落人把柄。“不,我要先同你回京,然后去找府上的人去打探消息,再去找高存绪问问情况”。

刚好离都城选拔即将开始,官学里的学生都陆陆续续前往京城应试了,清少便向范先生告了假。杨世怡一路骑马劳顿,在山阳也只住了一晚上。次日一早,二人便骑马前往京城。迎着倒春寒,早出晚宿,终于在这一日上午抵达了京城。

“杨世怡!”一个响声很大的男人的声音把二人吓了一激灵,“你们可算回来了”。

“高存绪?你怎么在这”。

“我在宫里找不见你人,我就猜你是不是去山阳了。我今天一早在御前截了张朝恩的折子,他上书说王可成私通敌国,又和徐敬宗里应外合准备谋逆,说是就在这三日之内”。

“可这折子不可信呀!三日,王可成怕是快回京城了吧”。

“折子信不信并非我能左右的,我只能将这折子扣下,但也最多扣三日,否则若是边疆真的有叛乱,朝廷无法及时应对,那更是要出大事了”。

“那......”清少哪懂这里的朝政呢,真是后悔平时怎么没问问王可成朝堂上的事,“还请高将军直言,王可成他可能会被怎么样?他、他会不会被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