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你最近怎么了,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连诗都讲错了”,一个女孩问到。

“我......”清少想,可不嘛自己心不在焉的差点把实话说出来了。

“李先生,快过年了,你是不是想你的夫君了,就是那位穿着紫色袍子的大官人”。

清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眼又是两个多月过去了,朔方战事如何了,清少对此一无所知。最近晚上总睡不好觉,老是担心哪天高存绪就会丧着脸找到自己,告诉自己王可成死了。

直到范先生推开屋门说了句:“这边也可以下课了,等过完上元节记得都回来上课”。清少这才打住自己的思绪。

“范先生”待孩子们一溜烟走了,清少才继续说:“过年我准备回京郊找我母亲,等过完元宵节再回来”。

范先生点点头,最近几天从县令到商贾人家,再到自己的夫人,许多人想着清少过年怕是得一个人,于是纷纷邀请清少到自己家小住几日,一同庆祝新年。范先生的夫人更是天天嚷嚷着一定要他把清少请到自己家,这下好了,范先生松了口气,省的回家天天被叨叨了。

“范先生,我听说北方经略使府、节度使府常常自行征辟幕僚,是谓幕府。我......”

“幕僚不像书院的先生,那从来都只有男子担任,况且你就算去了前线也着实帮不上什么忙”,范先生想了想又说:“翻过年都城官学乃至皇宫都要选拔一批人的,所以还请李先生能、能多留些时日”,范先生说着有些惭愧,可一想到学生们寒窗苦读的样子,他不得不厚着脸皮把话说完。

牙帐外暮雪纷纷,天地间一片茫然。突厥人把帐子里的炭生的火热,胡姬随着音乐时而旋如陀螺,时而扭如长蛇。王可成装出一副很是欣赏的样子,内心里却嫌弃极了,王可成哪受得了这样的浓妆艳抹,他就喜欢女子的素净柔弱。

“怎么样啊王大人”,突厥阿莫部的首领阿莫颉利一边色眯眯地欣赏着舞蹈,一边漫不经心回了回头问。

“我在京城牡丹阁时常常点一首胡笳曲,此乐配胡姬三名,环绕周身,旖旎婉转如仙境,再饮一杯葡萄酒”,说着王可成就端起酒闷了一口,“飘飘欲仙”。

阿莫颉利哈哈一笑,然后点了点头。“不过王大人,我阿莫颉利虽然想当突厥的可汗,但为什么要与大虞军队联手对付陀利,让你们鹬蚌相争,而我渔翁得利,岂不美哉”。

“陀利与大虞打仗,你们阿莫部照样出了兵马四万,牛羊前前后后十万有余,粮草军械不计其数。整个阿莫部现在怕是已经没有成年的牛羊和没生霉斑的粮草了吧”,王可成袍子里的腿再发抖也要控制住面儿上的表情。“可我手下逃回来的的俘虏却说陀利部牛羊满圈,粮草充盈。听说陀利王妃的部族也就出了一万兵马,你们阿莫部族本就据西部而生活,朔方一战就算是赢了,您又能得到什么呢?”

阿莫颉利突然沉下脸,“来人,把这个大虞的娘娘腔给我绑下去”。

王可成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求求上天求求佛祖,就让阿莫放我一命吧。王可成被人推进一个小土屋里,害怕之余又悄悄骂了句:“呸,突厥蛮子 ”,什么娘娘腔,这叫温柔修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