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颉利招来部下,他不得不承认王可成一番话说的不错,甚至戳到了他的痛处。陀利越老越昏庸,连部族内纷争都平息不了,哪怕打个仗都要在乎自己那点蝇头小利,若不是他们有着母族的血亲,那老母亲总用哀求的语气让他帮帮忙,阿莫颉利也实在不想再打下去了。
“不好了,荣拓将军突然、突然死了!”
帐内人都是一惊,阿莫颉利抓住报信人的衣领,难以置信的问:“你说什么?荣拓,死了?”
“是、是,就在刚刚......”
阿莫颉利撂下传信的,迅速带着众人冲到荣拓的帐内,荣拓口吐白沫倒在地上,阿莫颉利一手放在荣拓的脖子上,荣拓的颈动脉已经停止了跳动。
“将军你看”,荣拓的手上牢牢抓着一块断了绳子的牌子,极为引人注目。
阿莫颉利抠开了荣拓僵硬的手,诧异道:“这、这是”。
“将军,这不是陀利部的兵符”。
“是啊,他们陀利部背信弃义,就想趁我们与大虞交战,损耗我们的实力,我们不如......”
“住口,此事定有蹊跷”。
“到底是事有蹊跷还是你不敢与陀利部一争高下!大哥,我们阿莫部饥荒了三年,休养生息了三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却又平白无故的为了陀利的人损耗”,阿莫托是颉利的亲弟弟,如今站出来说话,多多少少引得颉利有些动摇。
“将军不好了,您的营帐起火了!”
“什么?”
先前徐敬宗只当王可成是个不找麻烦的摆设,二人井水不犯河水。但直到上个月张朝恩在两场小胜之后急于求成,瞒着徐敬宗带着王师残兵主动进攻,而徐敬宗一怒之下在张朝恩被围困后不予支援,最终王师败绩,张朝恩却逃了回来。
王可成再也坐不住了,寒冬腊月粮草供不上来,而陀利的人却一波又一波的突袭。朔方节度与安南都护的兵马像是被蝼蚁啃蛀,一点一点的损耗着。这样下去就算不败也会被突厥的人打回朔州,甚至损失更大,况且这突厥为什么总是绕道从后方突袭,自己几次险些丧命,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真的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