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初戚接了战书,此刻他已到了朝溪河旁,那条宽而深邃的鸿沟,像是地表裂开的一道口子,伤口总是凹凸不平。
他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古剑,黑色的战袍在风中挥舞着,衣角就如同握在他手中的古剑,随时都在准备着战斗。
应了他的战书,就接受了他的邀请,生与死就如一颗悬在半空之中的黑棋,一个瞬间,你便可飞灰湮灭。
而做此决定,公子初戚只用了一个瞬间,将生与死挥手瞬间决定,这般做,他并不是把这个天下置于一个笑话的置地,也不是将自己的命置于不顾之地,他这般做,无非就是想看看那所谓的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究竟长了一副何种嘴脸,三头六臂,还是铜臂金身。
还是想看看柳佛烟口中的恶魔,究竟是何种摸样,还是想试探那如同住在自己心里的噩魔,究竟该如何去除,那是一块心病,一种无药可医治的顽疾。
☆、蠢蠢欲动
湛蓝色的天空被橘黄色的霞光铺满,似是慢慢的靠近沙漠之丘,接近再接近一点,天与地之间只露出一条狭小的缝,狂风卷起尘沙,漫过朝溪河,渺小的尘埃在风停歇的片刻,在朝溪河的中途缓慢的落下,落入那深不见底的鸿沟,躺在地球表层的那道伤疤,像是发着某种咒怨,他的上空之上,连那片橘黄色也在慢慢的移动身体,似乎发出某种害怕的求救。
公子初戚站在天与地之间,伟岸的身体顶天立地,他就像一座新崛起的沙丘,伫立于无边无际的沙漠之中,任凭风吹日晒,屹立不倒。
天际的光明已经若隐若现,一望无际的沙漠平添了几分苍凉。
月光初上,日月同辉。
公子初戚一只手提着古剑,一只手背在身后,敏锐的听觉,将四面八方的动静尽收耳底。他的唇角轻轻的拉起,蠕动片刻,唇齿之间一开一合,久久的,像是从沙漠之中传来一个声音:主宰大人,你可不怎么守时啊。说着,转过身,邪恶的笑容挂在脸上,望着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具。
哈哈哈……笑声戛然而止之后,黑衣人的声音从远方传来:胥天安,你好大的胆子。语气里全是责怪与恐吓,但片刻之后,他接着继续说道:不过,我欣赏你的勇气,明知是来送死,却还这般的自以为是。不过……若你应了我的要求,与我合作共赢,将来这个天下,定有你的一半。激昂澎湃的朗诵,黑衣人伸开双臂,长长的黑袍像一双黑色的翅膀,仿佛在言语之间,已经将这个天下收入囊中,为所欲为。
初戚冷冷一笑,低垂的眼帘缓缓抬起,用发冠高高竖起的黑发被风吹至肩上,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这个所谓的杀人狂魔,他没有丝毫的胆怯。
与你合作共赢这个天下……哼……这个天下……本就是我胥家的,何来与你分一半的道理。初戚话刚说完,黑衣人便挥起衣袖,一道无形的力量砸向初戚,他抬起手中的古剑,挡了去。
本公子自是知道,并不是你的对手,要杀要剐,全凭你的一念之间,但你想将这个天下收为囊中,敢动我大胥国百姓一分一毫,除非你从我胥天安的尸体上踏过。
语气铿锵有力,仿佛他是在对着上天发誓那般。
哼……哈哈哈……胥天安,你终将为你今日的所说的话付出代价。黑衣人得意的挥舞着自己黑色的长袖,袖中灌入风,像两个无底的黑洞,肉眼望去,让人目眩头晕,感到有一丝丝乏力,恐慌占据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