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昭看着宗仁收拾好跌落在案几上的小狼豪,已经被墨汁晕染的无法再用的白宣,而后又认真的铺展开一张崭新的白宣,用石砚镇住,提笔撩袖簌簌落笔,她好奇的问道,“你在写什么?”

宗仁答道,“在写小烟姐被害一案的结案书。”

曲昭点点下颌,想起自己无意听见士官议论之事,便同宗仁道,“我暴脾气,殴打王低非一事是我做错了,不过就算重来一遍我的拳头还是要落在他脸上。既然是我错了,罚我也是应该的,你也不用包庇于我,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宗仁愣了一下,继而收笔架回笔山上,把自己的红泥官印按在已经写好结案书的白宣上,等待沥干,“姐姐,该罚的是要罚的。我原本就是要罚你的。居高位要尽职责,还请你不要生气,因为我会和你一起罚,你罚多少,我就陪你罚多少。

你殴打王低非这件事是这么算的:

首先在大理寺內动用私刑,用拳头说话,是错误的,大理寺是用律法说话的地方。

其次,你只是一个侍卫,而当时你周围有那么多的士官和士兵,无人敢上前拦住你,试问一个人拦不住你,十个人还拦不住你吗?每个人都在心里顾忌你,害怕自己受伤,这是典型的看碟下菜行为,他们也是要罚的。

最后,是我说我要陪你一起罚,我也不是完全在意气用事,而是你是我的人,我没有约束好你,就是我的错。”

曲昭眯眼,危险的看着宗仁,屈指敲案几,“你再说一遍谁是谁的人?”

宗仁立马就摆出乖乖端坐的姿势,“我是姐姐的人,我真是大胆,居然敢以下犯上,我可真是太能耐了。”

宗仁说完,没忍住自己笑了。

曲昭看着他,莫名就是想笑,她把茶壶斟空了,舔了舔干涩的上颚,提议道,“我要去外面舞一剑,你要去做我的观众吗?”

宗仁佯装不懂问道,“姐姐为什么突然要去外面舞一剑呢?”

曲昭简直要翻白眼,她起身就走,“因为我不能平静。”

宗仁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继续盘问道,“那姐姐为什么不能平静呢,难道你的心跳也像我这样跳的飞快吗?”

曲昭烦死宗仁了,她一把拔出背在身后的莫邪,光落在漆黑的剑身上,碧空下经纶随她舞动而流转,一曲惊鸿,缎靴点地,她落在宗仁面前说,“因为我喜欢你,看到你就想亲,我一直在克制我自己,你如果再撩拨我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哦。宗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坦然的闭上眼睛道,“那来吧,我们这种关系,你不用跟我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