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想得没错,这种没有结果的暗恋,接吻的几率为零。
昨天晚上那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什么都没能记住,他的嘴唇是软的,呼吸是匀净的,剩余的全都记不得了。
秦宵一手托在后脑勺闭着眼睛。听到胡羞拖动鞋子的声音睁开,发现她在用手搓脚踝,把毯子又给她重新裹了回去:“别分给我了,我没那么怕冷。昨天非要把你留在这儿是我不好,你本该在被窝好好睡觉,冻成这样,怪我。”
“没关系啊,上海一直都冷,往常这个时间我也冻醒了——租的房间空调太旧。”
“我住宿舍那会儿也是,17楼,入冬了风就呼号得像要把人从被子里卷出去。
不过比起北方,这儿还算暖和的。当时的室友基本都搬走和女友合租了,只有我一个人住在宿舍,到冬天排戏到晚上,回去用体温暖被窝,也挺酸爽的。”
这样听起来,刁稚宇的大学不像有女朋友。胡羞想到这儿,问了别的问题:“你……为什么会想当演员?”
“长得帅吧。听着像自夸,但从小说我好看,该当演员的人多得数不清,我已经免疫了。
几岁时的梦想都是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侠客、摸金校尉、钦差大臣,还想当《神雕侠侣》那个雕……
都是现实生活中不存在却又让人有幻想的,所以冥冥之中更像是演员选择了我——命运会把人往属于他的方向引。
我艺考时文化课考得也不错,500分,但大家渐渐已经不再关注我的成绩了,表演系第二名足够让大家忽略脸之外的东西。
但这个第二名让我明白了,外貌没有那么重要,气质是更锦上添花的东西,第二名也是我当时的极限了。”
“第一名为什么是第一名,我可能知道。我高三时参加过江苏省的钢琴比赛。
因为第一名有高考20分的加分,最后我是第二名。
那会儿我被败北的滋味打击得不想说话,一周都没开过口,我爸因为这个也从家里搬了出去,大概是对我失望吧。后来我才知道,爸爸离开家,也不只是因为我没用。”
“就是这个道理。别人会偷走一些属于我们的东西,我曾经大二接过一部网剧的主角,在进组两周之后被换掉了,当时我都蒙了,不停地在身上找问题。
结果——换掉的不止我,还有导演和编剧。我可能也没有什么当明星的运气,也好,做小演员也不错;剧本杀也是一样的,我从来都不觉得这个东西比起去剧组低级。
因为互动之后,带给玩家的都是近距离内心的成就感和满足感,有人会为了剧情来不同的阵营反复体验,有人会因为演员的魅力而痴迷流连,好的剧本杀就是造梦机。”
“所以,我是你俘获的上头玩家?”
“还是我带出来的演员。你简直演技突飞猛进。”刁稚宇还对这个话题有话说:“唯一觉得在剧本杀里做得不满足的,大概就是玩家会觉得我们是NPC,用来触发剧情的;我更希望他们能正视,互动剧场里我们就是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