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她才离京一月,去了何处有了怎样的见识,更是无人知晓。

做文章容易,能有用处的才是好文章。

输给她没什么丢脸的,还有十一个月,总还有赢的机会,知晓自己的不足之处在哪更重要。温亭澈笑笑,低头收拾书箱,准备回舍馆看书。

还在朔州时,他是当地公认的才子,到了上京才知,自己连女子都比不过。

想要在春闱金榜题名,还需更努力。

嗯。贺砚声回他一句,低头看自己的书箱,眼底暗暗沉沉。

不足之处他最大的不足,便是这十七年来,每一步都是按着爹娘的要求在走,一生可一眼看到头。

不知自己想要什么,不知自己未来该做个怎样的人。

他不想要那样的人生,不想人人提起他,都只剩一句谦谦君子,再多的便说不出来。

贺砚声低头收拾好自己的书箱,心底忽而涌起难以名状的激动,他不要按部就班,像大多数人那样入仕为官,成婚生子。

他要外人提起他时,会记得他做过什么,留下怎样的功绩,而不是一句贺世子草草带过!

早朝还未结束,林青槐站在勤政殿外,百无聊赖地踢腾着脚边的落叶。

她这回站的远,没让满朝文武看到自己。

从国子监出来她便直接入宫,本以为能直接去御书房,引路的小太监却告诉她,先去勤政殿等宣。

建宁帝葫芦里不知卖的什么药,从来没哪个帝王,让臣子的女儿在勤政殿外等宣。

便是臣子的儿子,也鲜少有如此机会。

又等了一刻钟,李来福的声音终于传来,宣靖远侯之女林青槐觐见。

林青槐低头整理了下袍子,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抬脚进入勤政殿。

殿上一片寂静,满朝文武都盯着她看,恨不得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林青槐走到龙椅座下,规矩行礼,臣女林青槐,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建宁帝唇角含笑,闭门思过一月,可有心得。

没有。林青槐听出他的用意,答得十分干脆。

建宁帝看着满朝文武精彩纷呈的脸色,险些忍不住笑场,这丫头果然聪明又有趣。

你不觉得自己有错?建宁帝板起脸,佯装严肃,勤政殿乃是商议朝政的地方,你擅自闯入便已是大罪,命你思过竟不知悔改。

勤政殿只是一间屋子,只不过是被圣上用来商议朝政,这才与别处不同。臣女当日只是在屋外候着并未直接闯入,若说有错,也是打扰了圣上处理朝政,而非闯进这屋子。林青槐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