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滑头还是知道怕的。

这梨花春已许久不出新酒,老师若是喜欢,学生下回来考试再给您送几坛。林青槐将书箱放到椅子上,打开盖子,取出里边的酒放到书案上,老师您忙,学生先回去考试。

好好考,回头还要评名次。邱老看着桌上的美酒,神情愉悦,别给老夫丢脸。

是。林青槐笑盈盈行礼。

回到课堂,助教还未过来发卷子。

林青槐一坐下来,温亭澈便激动倾身过去跟她咬耳朵,这回小考的题目是邱老出的,你这段日子不来,其他同窗都在质疑你入学考试的文章,是不是有人提前泄题给你。

他没这般想过。

读书做文章这事他就没觉得她会输。入学第一日就能让邱老开出假条,这已经不是狂,而是将整个国子监监生的脸,都丢到地上踩。

她敢有此作为,定然是有底气在。

他们就这点能耐?林青槐哭不以为意,我还以为他们会努力向上,证明他们比我强。

也有这样的同窗,不过不多。温亭澈笑了下,又说,你这几日有空去下印坊,新的雕版换了几次,但不是太理想。

他和印坊的雕版师傅尝试了不少法子,总算做出来一版好用的雕版,但也出现了新的问题。

刻好的单字找起来不容易。

知道她被禁足在侯府,他没好上门去找她。圣上下令,可不是寻常禁足。

行,我忙完手上的事便去,被关了一个月门都不能出,事情堆了不少。林青槐想起自己丢给他的事,不禁失笑,还以为你辞了工安心读书。

时间不冲突。温亭澈挠了挠头,面颊染上薄红。

他不是为了银子才留下来,而是想将雕版这事弄好,提高印坊的印量和速度。

林青槐笑笑,余光看到助教抱着卷子进来,遂清了清嗓子提醒温亭澈。

温亭澈会过意,老实坐回去。

贺砚声缓缓松开攥紧的拳头,两人交头接耳的一幕,浮在眼前久久不散。

外人都以为林青槐真的被禁足在侯府不能出门,实际上,她人都不在上京。没人知晓她去了哪,他也不知,只知她是和司徒聿一块出门。

说来也巧,他昨日和几位同窗去城外踏青,回城时,恰好看到他二人变换了模样,同一位老者一块入城。

风尘仆仆的模样,像是赶了许久的路。

贺砚声闭了闭眼,悄悄偏头去看坐在自己左下方的林青槐,目光复杂。

今日小考,题是邱老出的。助教进入课堂,放下怀中的卷子,视线不经意间从林青槐身上扫过去,笑道,邱老知道许多监生,还在质疑林青槐的学识,因而出了一道和入学考试相似的题,明日会评出名次。

还以为这姑娘不来了,看到她还真是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