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尘师父从蛮夷带过来印制书籍,也确实比大梁出的精美一些。
小的就是觉着用松木和用檀木,花费的银子其实差不多,松木还不好雕。温亭澈被他看得面颊发烫,不自觉低头下去,怎么节省银子,还没想到。
没想到你就跟几位老师傅争执?门外传来司徒聿略显不悦的声音。
林青槐偏头看去,少年负手入内,俊朗的眉眼挂着寒霜,像是有人欠了他银子不还般。
她皱起眉头,温软的嗓音骤然发沉,我不认识这人,你无需在意他说了什么。
几位老师傅看过去,脸色微变。
温亭澈抬起头,见来人穿着藕色缎面蟒袍,霎时挺直了脊背。
这是那位年轻的晋王?!
果真龙姿凤章,气度不凡。
林姑娘,本王方才路过印坊,发现有贼人逃进来故而冒然追随入内,请勿见怪。司徒聿礼貌行礼,又因听到这位公子大言不惭,遂回了他一句。
昨日面对贺砚声,她和颜悦色便罢了,对着温亭澈她也能好脾气?
无妨。林青槐不打算理他。
这温亭澈来印坊做雕字师傅,她是真没想到。
那姑娘接着忙,本王到外边候着。司徒聿再次行礼,很是乖觉的模样,对了,本王来的路上遇到一对母子,似乎与侯爷相识。
外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林青槐应该猜得出来。
您随意。林青槐抬头看他,清透澄澈的眼眸看不出丁点的情绪。
他和爹爹竟然都查到了秦王身边那宫女的消息?
看来燕王是真打算找替死鬼,一会回去得提醒爹爹注意安全。
司徒聿转身出去,屋里明显变得轻松起来。
林青槐简单交代两句,拿了一块雕好的印版,带着冬至和白露离开雕字间,前往印制间。
温亭澈偷偷抬头看她,心跳莫名快了几分。他的这位东家好大的气势,晋王的面子都不给。
果真是天子脚下,便是女子姿态傲然。
他一定要想到节省银子的办法,为东家解忧,若能一直留下来,自己还能给书局写稿子。若能稳定下来,明年春闱考中状元不在话下。
温亭澈越想越激动,一下子觉着生活充满了盼头。
印坊是座两进的宅子,印制间靠近后院,从雕字间过去要走很远。
林青槐推开印制间的门,看着冷冷清清的屋子,暗自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