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澈针对的不止是她,而是所有出身士族的朝臣,一副除了以他为首的寒门士子,谁都不配为朝廷效命的姿态。
方才你是要吓死我。司徒聿心有余悸,这般危险的事,不需要你去做。
他当真是吓到了,若非穿了女装又用了新的身份,他定要将温亭澈暴打一顿才解气。
我得护着你呀。林青槐不以为意,嗓音也压得低低的,我可是你师兄。
司徒聿怔了下,心里跟喝了蜜一般甜,嘴上还是不肯饶她,下回不准如此。
林青槐撇撇嘴,到底点了头。
两人说着话,转眼进了文奎堂。
楚卿珩回过神,故意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乱如擂鼓的心跳,招呼身边的贺砚声,走吧,都出来了顺便去书局瞧瞧有没有新的古籍。
贺砚声略略颔首,悄然压下心底的异样。
是他看错了吧?那救人的姑娘,瞧着有些像林青榕,便是身形也都有几分相似。
四周看热闹的百姓见人进了文奎堂,也都各自散去。
温亭澈站着没动,乱糟糟的心跳始终平复不下去。
上京的女子,果真不是朔州那种小地方的姑娘能比的。
他深吸一口气,垂下的手用力攥紧了拳头,半晌,复又缓缓松开。
那姑娘是文奎堂掌柜的侄女,他明日得备上礼物来道谢才行。
这边厢,林青槐和司徒聿进了文奎堂后院,走两个铺子之间的暗门,进入飞鸿居内她专用的厢房。
坐下歇了会,谷雨和惊蛰进来,细说他们走后百姓的反应。
明日再去逛一圈,还不够。林青槐懒散歪在椅子里,神色轻松,城郊那几处宅子可有消息送过来。
有。谷雨看了眼司徒聿,从容回话,这几日去过的马车都确定了主人。昨夜寅时,有几个人从其中一处宅子里出来,我们的人跟丢了。
鱼儿终于要浮出水面!林青槐一下子坐直起来,伸手拍了拍司徒聿的胳膊,眼神熠熠发亮,今夜我们去砸春风楼的场子,谷雨你回府通知我爹也去。
这种场合,她爹当和事佬最合适。
谷雨领命退下。
乌金西坠,上京城内比白日冷清了些,春风楼所在的胭脂大街却热闹非凡。
春风楼后院的一间厢房内,男人的身形掩在屏风后方,低沉沙哑的嗓音染着几分玩味,如何。
那俩蠢货确实是从永安县来的,梨花春便出自他们家。半月前,两人在当地惹了祸,把知县的小舅子给打死了,因而跑来上京避风头。来人回话,两人此次出门,据说带了六万两银票,可宰。
去安排,看他们想要什么便给他们什么。男人吹灭了蜡烛,唇角冷冷勾起。
反正都是要死的,送他们一程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