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武安侯是圣上跟前的红人,京中大小官员的公子小姐,常常往府中递帖子邀请赴宴。

他平日里也爱去雅集诗社凑趣,见过的千金贵女无数,如眼前这对姐妹好看的女子,真没几个。

上京找不出气质如此特别的姑娘。贺砚声又看了眼那位尚未及笄的姑娘,神色淡淡,走了,如此盯着姑娘家看,实在是无礼。

楚卿珩面色讪讪。

两人原就离马车不远,虽说的极为小声,林青槐和司徒聿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姐姐可是乏了?林青槐弯起唇角,动作自然地挽起司徒聿的胳膊,嗓音柔柔的低笑起来,前边就是叔叔的铺子文奎堂,走几步便到。

说罢,她迈开脚步,拖着有些僵硬的司徒聿,朝着文奎堂走去。

堵路的马车刚掉好头,马匹还未安稳下来,有人经过又离得太近,马匹竟忽然发狂扬蹄,朝着那人踢过去。

林青槐眼疾手快,用力将司徒聿往后一拉,人也冲了出去,将惊了马匹的少年救走。

吁!车夫吓白了脸,死死拉住缰绳稳住受惊的马匹。

四周静了一瞬。

无数道目光落到林青槐身上,眼里满是钦佩和惊艳。

楚卿珩和贺砚声都愣在当场,眼神呆滞。

方才,那仙子一样的小姑娘,竟从马蹄下救了人?!

你没事吧。林青槐松开少年的胳膊,看清对方的脸,心底暗骂了声背运,面色也冷了下去,公子日后走路还是看仔细些为好。

这少年叫温亭澈,跟她天生八字不合,朔州人士,出身寒门。

上一世他与自己同年科举,拿了个探花,后升至户部尚书。当了尚书,他每日上朝第一件事便是弹劾她,下朝后又安排人盯梢她,烦人的要命。

下回莫要管这等闲事。司徒聿也认出了温亭澈,感觉略微妙。

这人才华是有的,做事也实在认真,就是自视甚高,总以为所有勋贵出身的朝臣,都是为了私利。

升他当户部尚书,原是为了让朝堂上多几个敢说真话的人。

他倒好,升了官便盯上林青槐,恨不生啖其肉,饮其血,每日早朝都要弹劾一遍。

知道了。林青槐再次挽起他的胳膊,看都不看温亭澈。

方才多谢姑娘相救。温亭澈回魂,神色窘迫,在下并非有意去撞那畜牲。

他是被她们姐妹的样貌给震到,一时走神,才不小心惊了那匹马。

哦。林青槐冷淡的应了声,径自从他身边越过去。

早知道是他就不救了。

哥哥那个傻白甜的性子,日后若是被这人盯上,怕是要头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