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槐看了眼冬至,对方回给她一个彼此了然的眼神。她笑了下, 拿着折扇指向台上的红衣姑娘,大声嚷嚷, 穿红衣服的那个, 小爷出五百两要了!

她嗓门不小, 加上夸张的做派, 楼里静了一瞬。

被挑中的姑娘福了福身,抬起头冲他们笑。

也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土财主, 竟然选了花魁。

我是出不起五百两的,往回也没人出这般高的价格。

两个黄毛小儿,估摸着来开荤的, 一会就该闹起来了,这花魁的脾气可是大得很。

周围的客人神色讥诮, 看林青槐和司徒聿的眼神, 跟看傻子一般。

林青槐浑不在意, 等着司徒聿也选了个姑娘, 随即摇着折扇拉他返回包厢。

不多时, 两位姑娘敲门入内, 柔声询问他们想点什么节目。

跳舞吧, 小爷听说这春风楼的姑娘舞艺是一绝。林青槐单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吩咐,衣裳不要穿太多, 不能睡,让小爷过过干瘾。

司徒聿:

这小色鬼!

两位姑娘笑着应下,外边送了筝进来,一人弹奏一人起舞。

司徒聿看都不看一眼,埋头给林青槐挑鱼刺,挑好了就喂他。

林青槐边吃边看姑娘们表演,待姑娘离得近了,轻车熟路地伸手捏一下对方的腰,或摸一下脸,玩的很是开心。

一曲罢,她也吃的差不多,身上的酒气也重了些,大声嚷嚷着要见春风楼的妈妈。

两位姑娘仿佛见惯了如此场面,淡定坐等妈妈过来。

少顷,一名年约五十的妈妈,挥着帕子推门进来,脸上挂着谄媚的笑,两位公子可是玩的不开心?

你们这春风楼不是青楼吗,就这样的姿色也好意思说是花魁。林青槐掏出一沓全是五百两的银票,重重往桌子上一拍,故意大着舌头嚷嚷,给小爷找个更好看的雏,这些都是你们的。

拿了她的银子是要还回来的。

妈妈吞了下口水,陪着笑解释,我们这楼里的姑娘卖艺不卖身。

她个乖乖!方才那一沓银票得有一万两!

不过这少年一看就是个□□湖,不能让他第一回 便吃到甜头。

那算了。司徒聿拿走银票,抓着林青槐的胳膊往身后一带,弯腰背起他,我弟弟醉了,还望妈妈见谅。他这人平日里只喜欢雏儿,听闻春风楼的姑娘都冰清玉洁,因而才想着买她们一夜。

妈妈:

司徒聿仿佛没瞧见她贪婪的眼神,背着林青槐大步往外走。

林青槐趴在他背上,脸颊贴着他的肩胛骨,心跳略快,后背也热出一层汗。

少年的脊背结实宽阔,身上的松柏冷香丝丝缕缕地钻进鼻子里,冲散了浮在空气的甜腻脂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