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哥哥出事后,娘亲大受刺激身体也出了问题,厨房每日都给娘亲送补汤。

不怕,这些药都是用来炖汤的,只需在汤里加上相克的另一味补药,那补汤就成了毒汤。陈元庆闭着眼,得意报上自己用的补药名字。

谷雨早有准备,拿着纸笔把他说的药材细细记下来。

陈元庆说完自己所用的补药,语气尽显鄙夷,只有熟知药理的人,才能看出这等高明下毒的手法,我并不惧怕有人查。

这么隐秘的下毒法子,你告诉了几个人。林青槐用眼神示意谷雨把单子收好,陈氏是如何发现你的。

她一个内宅妇人,能从保平把此人请来,定是有人给支招。

我只告诉了陈氏,她能找到我乃是因为我师父。这法子是师父被人逼着想出来的,能害女子也能害男子,只需换掉其中一味补药。陈元庆忽然哭了起来,师父死了,那人杀人灭口,派来的黑衣人当着我的面砍杀了师父。

不哭了,你做的很好。现在你回到床上继续睡觉,你没见过我,也没见过我的侍从,这只是一场醒来就会忘的梦。林青槐收起手里的链子,眉眼间覆上寒霜。

陈元庆闭着眼,自己站起来乖乖回到床上躺好。

谷雨等人见怪不怪,处理干净她们来过的痕迹,无声无息退出去。

林青槐回到车上,仔细琢磨了一遍陈元庆的话,忽而想到一件事

定安四十年九月,二皇子意图谋害太子的事在天风楼的操作下败露。如今的建宁帝大动肝火,当场吐血昏迷,醒来后不到一个月驾崩。

当时她在永安县任职期满恰好回京,司徒聿登为帝,她也因此过了半年才去江南。

陈元庆的补汤能害女子,也能害男子,那些去杀他师父的黑衣人是谁?建宁帝的死

林青槐打了个冷颤,决定等明日入宫读书时,就此事跟司徒聿谈一谈。

他爹是怎么死的,他比自己清楚。

马车出了李家胡同,在崇业坊转了一圈回到飞鸿居后门。

主仆几个进去换了衣裳,做好易容,带上系着红绳的五色彩笺,再次上车前往镇国寺。

出了城门,一辆辆马车挤满了官道。

林青槐没参加过花朝节的活动,看的有些新奇。

往年的花朝节她不是在府中陪着娘亲,就在镇国寺后山,和归尘师父一起采桃花酿酒。

爹娘没对外公布侯府还有个千金前,她不能以女子身份在上京招摇,姑娘家时兴的玩意她是一样都没尝试过,后来更没机会。

前面那是安国公府的马车,再前面一辆好像是三殿下的马车?冬至说完当即捂住嘴巴,可怜兮兮地看着林青槐,含糊嘟囔,大小姐,怎么办?

她不该提议来赏红的。

天没亮那会大小姐才打晕三皇子,这会见面,万一被认出来就坏了。

慌什么,马车是飞鸿居的,被人看到也不怕。林青槐也看到了司徒聿的马车,精致的眉眼染着笑意,下车咱就戴上帷帽,有人问就说是乡下来的。

冬至笑起来,用力点头,明白了。

谷雨她们几个也忍不住笑,一个个眼里都写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