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跟谢爸爸报了地址。“离我们家不远啊。”谢爸爸发动车子,很快绕到了主干道上,又随口问她,“怎么不见你们一起坐公交车?”
她答得一板一眼:“因为刚好在一个分岔路口上,所以就不坐一路车。”两人的家和那个路口刚好形成个三角形,中间隔了两三个小区。
谢致看她正襟危坐,觉得好笑:“你把书包摘了吧,硌着椅背很舒服吗?”
“哦……”陈望依言松了书包带子,改将书包抱在身前。
谢致掏出她刚才给的面包,撕了包装后掰成两半,露出黄橙橙的肉松——她知道他不太能吃甜,特意没买奶油草莓芋泥等甜馅儿的。他嘴角翘了翘,仍是将一半咬进嘴里,另一半举到她眼前。
她抬起眼皮,摇头:“你吃吧。”她刚刚喝了饮料,并不觉得饿。
谢致固执地把面包往她脸上又凑了凑,肉松几乎要粘到她嘴唇上。她只好乖乖接过,看着手上的面包有些犯难,生怕面包屑或肉松掉下脏了座椅,想了想,从包里拿了张面巾纸垫到面包底下,小心翼翼地咬下去。
谢爸爸看了眼后视镜,笑了下,喊谢致:“你既然脚受伤了,周日就在家呆着,别去了。”
谢致一愣,立刻咽下口中的面包:“不行,大哥二姐都去,我也要去,要不以后阿远就不认我了。”
“她一个小娃娃,现在哪里会认人。”
“我脚没事,过两天就好了。而且又是坐车去坐车回来,进屋我就坐着,又不跑又不跳,能碍什么事。”
“小叔家没电梯。”
“不就三楼而已。我明天还要到四楼的生物实验室上课,就不去了?”
陈望听着他和谢爸爸讨价还价,感到十分新鲜。谢致想起旁边还有个姑娘,红了耳朵,尴尬地收了点声音同她解释:“我小婶刚生了个女儿,周日要摆满月酒。”
她恍然大悟,笑眯眯:“那恭喜呀!”想到刚刚他似乎有说到名字,“——是叫‘圆’?”
“不是,‘远方’的‘远’。就叫谢远。”
陈望琢磨了一下:“……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