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允愣了,想要出来找我奈何手腕被我牵制住动弹不了,只能不停说“好了好了”,等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一点儿,他憋了半天说,“津津,你看我们现在像不像在探监。”

我抹了把眼泪,抬脸瞧他。防盗窗将他的脸挡住,夕阳将格子印在他脸上,也映的他双眸明亮,看上去可不就像电视里对自由充满渴望的犯人?

我没忍住,笑了。

科学研究表明,青春期的人非常情绪化,本身强烈的情绪会让生活充满活力和驱动力,让人激情洋溢,但也会可能被强烈的情绪支配,导致他们冲动、情绪化,有时会做出极端有害的行为。

而这些在许嘉允面前似乎无迹可寻,就好像在一个我不知道的时间里,他悄摸地跨过了那道特殊的门槛,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大人。

一个可以照顾我的大人。

*

我们重新上下学,恢复以前鸡飞狗跳的日常,唯一不同的是在我们凑不到头的课间生活里,我再一次感受到了和女同学之间的距离。

于是我又开始故技重施,跟着她们到学校的各个地方嬉笑打闹。

初三意味着中考,我们开始面临起人生的第一个重要抉择。所有的老师都在为了让我们考的更好而努力,只有我们这群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依然开开心心没心没肺。

为了体现对初三的重视,我们这群准初三选手原本普通寻常的期中考也换成了全县统考。

我们被打的混乱,分在不同的考场,接受异校老师的监考。

我和朋友们一起找考场,因为成绩原因我们并不在一起。她们说要帮我一起看,让我在原地等着,随后挤到公告栏前看好表,而后像是忘记了我一样携手上楼。

我愣了愣随即就要追上,同班男生从我身边经过,将一切看在眼里摇摇头说,“赵喻津,你怎么总是跟着她们,你是跟屁虫吗?”

他的态度之认真,语气之诚恳,无一不在告诉我,我就是跟屁虫。

她们的背影混在人群里再也无法分辩,我的脚上像是灌了铅。

我突然想到许嘉允当初的欲言又止,或许当时他也是想要告诉我,不要像个跟屁虫。

我有点恍惚,想到我妈妈问我的话,你交朋友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没有目的。

任何有意的接近,都像诱人的冰激凌上叮了只苍蝇。

没人想要。

“赵喻津。”我听见许嘉允在叫我。

二楼,他趴在栏杆上向我挥手,“你的考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