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很微妙,原本的陌生疏离不知会在什么时候变得温暖亲近,可能只是路上遇到突然相视一笑,可能只是你给我讲了一难题,可能只是你把我也喜欢的那首歌唱的很好听,也可能只是碰巧只有你和我得了重感冒。
在此之前,陆檀给大部分同学留下的印象是人美话少不爱笑。此刻,不足一首歌的时间,同学们仿佛看见了另外一个陆檀,一个笑起来温柔腼腆,笑起来嘴角会有两个小坑,笑起来瞬间丢掉距离感的陆檀。有的人起初会感叹,哇,她唱起歌来居然着么好听,但很快又觉得她唱歌怎么会不好听,好看的孩子多才多艺总是让大家觉得合情合理。
最初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后面的发挥,节目表演完同样收获了大家热烈的掌声。
挤回座位的路上,沈爱说:“你看看,这不是唱的挺好的。何苦整天冷着一张脸,让大家都以为你有多不好相处似的。”
这话成为了一个信号,陆檀听完立刻又变回了唱歌前那个人美话少不爱笑的她。那个唱着歌的姑娘仿佛成为了一个不经意间的错觉。好在,陆檀那难得的一面已经被人记录了下来。
联欢会的后半段是游戏时间。联欢会上的游戏自然少不了击鼓传花。鼓停时,看花落谁家。
几轮游戏过后,杨澍发现了充当花的黑板擦竟然直接掠过了吴恙。于是趁着游戏的间隙喊道:“不公平啊不公平,吴恙不参加游戏。”
举着相机站在一班后门的吴恙心里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宋老师看了吴恙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我都参加,你竟然不参加?”
杨澍接着说:“吴恙你是不是喜欢我们班那块地方?”
吴恙瞪了杨澍一眼,看着宋老师说:“我这不是给大家拍照呢吗。”
宋老师说:“换个人拍,集体活动大家都参与进来。”
“我来拍。”陈月白边说边朝着吴恙走过来。
新一轮击鼓传花开始,叫停之后,“花”正好甩到了吴恙的面前,这意味着吴恙需要表演一个节目。
杨澍看到这一轮的结果,兴奋的拍手喊道:“恙哥是唱个歌还是跳个舞?”另一个声音说:“恙哥扭个秧歌也行啊。恙哥快点,别不好意思啊。哈哈哈。”
陆檀的位置在吴恙的斜对面,吴恙接到“花”后五彩缤纷的表情变化,她看的一清二楚。她旁边的沈爱也看的明明白白。
沈爱凑到陆檀耳边说:“我表弟各方面都挺优秀的,就是唱歌不行。他的五音低于正常水平,但脸皮厚,该大声歌唱的时候一点不含糊。以前我们班表演大合唱的时候,班主任都特意交代吴恙张嘴就行,千万别出声。”
陆檀仿佛想起了什么,表情有些诧异,随后沈爱继续说道:“初中的时候,有一次市里举办中学生合唱比赛,吴恙也跟着去了,但是他就是去摆样子的,老师选中吴恙不是因为他歌唱得好,是觉得他长的好看。啧,这会儿倒是害羞起来了。”
吴恙在一片“拥簇”声中走到了“舞台”中央:“我表演个不一样的,我给大家吹段口哨吧。”
吴恙吹的不太稳,总是上句有调子,下句没调子,但好歹表现形式不老套,而且大家都听出来他吹的是一首什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