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樹委屈巴巴的目光转向陆檀:“陆檀,你看他欺负咱班人。”
陆檀对于杨澍的这个求救信号感到了一点莫名其妙,但还是顺嘴就来了一句:“杨樹是展现了唯物主义基础上的唯心主义浪漫。”
吴恙却突然笑了:“行行行,你说的都对。”
陆檀听着吴恙用难以描述的语气对她这样说,一时间后悔莫及,觉得自己刚刚实在是嘴欠。
吴恙一边拿着一个一毛钱的硬币抛上抛下,一边对杨樹:“我有一毛钱,你要不要?”
杨樹歪着身子躲远了点,说:“不要,你刚才的话让我觉得你的钱不吉利。”
还没等吴恙说什么,沈爱突然从桌上爬起来,转身一把拦下了吴恙手里上蹿下跳的硬币,丢给了杨樹,从我手里给你的,算我的。说完不等吴恙反应又原样趴下了。
杨樹接过,嘿嘿一笑:“好咧,借花献佛了。”
吴恙对于沈爱的胳膊肘往外拐,习以为常的叹了口气,转而对杨澍说:“别给自己脸上贴金。”
杨澍数了数,不多不少还差一毛。正好陈月白从后门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个粉色的信封。“班长班长,有一毛钱吗?”
“好像还真有。等一下。”陈月白把信封放在陆檀桌子上,从口袋里翻出了一张毛票递给了杨澍,转而又问陆檀:“还是那个女孩吗?”
陆檀看了看信封上的字迹,笑着点点头。
吴恙本来想再编排杨樹两句,看着这一幕反而不说话了。陆檀和陈月白之间这种让别人看不懂的默契让他觉得心里苦,嘴里酸,哪哪都不是滋味。
军训的时候,陆檀毫不避讳的给陈月白送水。在二食堂吃饭的时候,陆檀从陈月白那里知道了别人还都不知道的事情。他跑一班想看看陆檀吃没吃他买的早饭的时候,听说她姥姥去世了,而陈月白也去参加了葬礼。
那个周日,他早早的就来了学校,他想看看她还好吗?想安慰她,结果又看见她和陈月白一起出现在了视线里。
虽然陆檀说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弟,但是他们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关于陆檀,陈月白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而他只有一份不起眼的执着,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表姐,还有一个时时刻刻都想让他转学的妈妈。陈月白仿佛永远都会站在她身边,而他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们。
如今陆檀手里拿着的那封信和他们说的那个女孩,也是他吴恙不知道,但陈月白知道的事情。
这些思绪闯进脑子里的时候,吴恙觉得自己真是有病,即便没有陈月白又能怎么样呢,他妈妈在盯着他,老师在盯着他,他能做什么呢?一个不小心,连天天见面的机会都会失去的。
他看向陈月白的时候发现陈月白也正在看着他。
陈月白说:“你们班,下节课上英语吧,我刚听见宋老师说,他会提前去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