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诀牵着她的手,拉她到床边坐下,敛起些许笑意,“檀儿,你肯放心将你的身世说与我听,我也无甚可瞒你的。过了今夜,咱们夫妻一体,有些事你也该知道,好心中有数。”
“你说。”
“你可知那蒋珺瑶何以要想尽法子接近我?”
左丘檀思索了一会儿,“不是贪恋你的美色么?”
“......不止。”顾诀知道她在给自己挖坑,完美避开,正色道:“更多是因为我手中的虎符。”
“虎符?!”她惊惑不已,“天下皆知,虎符一道在镇国公手上,另一道不该在皇上手中么?”
“虎符两道,一道在镇国公手中,一道在我手中。”
左丘檀觉得顾诀这话里话外,太多信息,刹时之间,她有些想不过来。虎符一向要留一道在皇帝手中,莫非这皇位原先不是该给现在的皇上而是顾诀的?
“你莫多想,皇兄的位置的确确是皇帝传的。”见左丘檀眼中多疑辗转,他不由打断她往错误的方向去想象,“我的虎符,不是先帝传的,是我亲生父亲交由我母妃再传于我的。”
“你的意思!你不是!”左丘檀惊呼后又紧忙压低音量,身子不由自主往他靠了靠,“你不是先帝所生?”
顾诀颔首,眸中有淡淡凉薄:“我是顾旸之子。”
“已故的祥亲王?!”
“皇家每一次的夺嫡,都是惨烈的,尤其是在顾家。先帝夺嫡时最大的对手不是别人,正是我生父顾旸。我父亲与先帝顾叡相差十岁,文韬武略却皆在其上,顾叡当时虽为太子,但当年的皇上,也就是我们今日所说之荣明帝,在垂暮之时拟好了诏书,圣命归天后将传位于我父顾旸。”
“是先帝篡改了诏书?”
顾诀不置可否,“荣明帝后期垂病,顾叡派人一步不离看顾他,联合一干党羽夺篡了诏书。只是他没有想到,在此之前,荣明帝已将一方虎符交给了我父亲。顾叡登顶帝位后,当时的太后不想他们同胞兄弟因此相残,逼迫我父发誓,言明局势已定,永不可造反。”
“先帝没有逼祥亲王交出虎符?”
“我父亲生性吃软不吃硬,顾叡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没有以强硬的手段逼迫他。除此外,我父手中还有一支破釜御军,顾叡不知这支秘军的力量有多大,也不敢轻举妄动。顾叡是条老滑蛇,很能蛰伏,终在二十二年前,等来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