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院中原先那些被五花大绑的人已没了影踪。闻良人站在院中,他今日一身白衣,比往时清朗了许多。
正厅里众人见她现身,皆有询问之意,董琅玉更是坐都坐不住,起身急问她蒋瑛之事。青屿向堂中长辈福了一福,恭谨道:“女儿就要离家,临行前,恳求爹和大娘,若我娘亲不愿吐露芳芍所说何事,万万不要逼迫她。最好,问也不要问。”
“何以我们不能得知呢?你娘这样,我们卧不安席。”董琅玉惆怅道。
青屿思量了片刻,忽然指天立起誓来,“我战青屿对天发誓,我母亲与芳芍之对话,并无牵涉镇国公府安危,只是个人私事。如所言有虚,教我蛊毒痛苦发作,不得好死。”
战吉吉听了这话,登时就火上脑壳:“不问就不问,好好讲!你这说得什么浑话!”
董琅玉见情形这么严重,也不敢再出声多言。
星月手脚快,一刻钟后背着包袱就到了大厅。青屿与镇国公府各人告别,跟在闻良人后头出了府门。闻良人的马车不如镇国公府与安靖王府的那般奢华,为着赶路所需,重在轻捷。
蒋瑛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没有与其他人一同出到府门给青屿送行。董琅玉原要遣人将蒋瑛请来,青屿拦下,和董琅玉笑道:“等我回来,娘什么都好了,大娘不必过于发愁。”
“闻公子,小女就劳烦你照顾了。”战吉吉对着闻良人抱拳说道。
闻良人慌忙回礼:“国公爷放心,闻某定当竭尽所能,护郡主安全。”
一通告别,马车轻驾上路。战家众人站在家门口遥遥相送,俱是心事重重。
“我还要去趟问缘轩,找一找左丘檀。”马车里,青屿猛然想起上次还未和同左丘檀说起让锦雀栊去查查在玉黎的大墨玉国余党势力一事。
“是要紧事吗?”若非要紧事,他不愿耽搁行程。
青屿如小鸡啄米点头:“特别紧要!”
“行吧。”闻良人霁颜春风一笑里,有隐隐的宠溺。他掀起门帘,朝驾马之人吩咐,先改道去问缘轩。
左丘檀还不知青屿中蛊一事,听青屿把事情前后言简意赅说了一遍,顿时心急火燎。青屿知她是想到顾诀中蛊时的可怖之状,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太恐惧:“表哥那么惨都被那个老道治好了,我一定也会没事。”
“你放心去,锦雀栊的事有我担着,咱们拨去的人手都进去得七七八八了,郎雪松没有生疑。”左丘檀以为她来是怕锦雀栊事情进展不顺利,即时告与她听。
“我这次来,有两件事。”青屿道明来意:“我怀疑玉黎此次对金螭的谋划里,有大墨玉国人的参与。所以,务必让在玉黎处的锦雀栊中的灵士,查一查澹台安这个人,和大墨玉国在玉黎的势力分布如何。”
左丘檀蹙眉,“是蒋珺瑶提过的那个澹台安?”
“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