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讽刺的是, 各自婚嫁过后, 萧景尚却对沈琉璃有了不一样的念想。

赵降雪若有所思地看着沈琉璃, 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表妹本该在东陵为后, 为何会回萧国?”赵降雪知沈琉璃在明城, 也知沈琉璃同傅之曜决裂,却不知其间具体纠葛。

听闻这话,沈琉璃眸光有所暗淡, 随即又一亮:“我同他有些小误会,不得不暂时分开,等误会澄清了,我便会回到他身边。”

沈琉璃说得直白,亦是借此告诉赵降雪,她心里的人是傅之曜,对萧景尚没有任何感情,不会给她造成任何困扰。

赵降雪放下杯盏,笑得温柔,但说出的话却带了几分尖锐:“如今,萧国的大好河山被陈贼肆意践踏,沈侯爷在前线奋勇抵抗陈军,表妹身为萧国沈家人,竟妄想回到豺狼身侧?”

沈琉璃也不恼,玩味笑道:“既是豺狼,回去还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不如妹妹以后就仰仗着表姐过活,留在表姐身边,为表姐鞍前马后?”

赵降雪一噎。

“表姐,不过姐妹间的玩笑之语罢了,不管如何,我也不会落魄到仰仗谁过活的地步,要真过不下去,我去赖爹娘便是。”沈琉璃抬头看了一眼暗沉的天色,也不管赵降雪的脸色如何难看,厚着脸皮说,“我饿了,不知何时开饭?”

赵降雪看一眼她,脸色稍霁,吩咐下人摆膳。

直到用完膳,沈琉璃也未见到萧景尚的人影,她的目的本就是找萧景尚,又不便略过赵降雪,便直接说明了来意。

“表姐,不知表姐夫现下在何处?”

赵降雪眸光微闪:“你找他何事?”

沈琉璃并不隐瞒:“为着萧陈两国的战事,我想找表姐夫谈谈。”

赵降雪深深地看了一眼沈琉璃,并不认为沈琉璃的本事能掺和到两国的战局。

她抿了抿唇,说:“他不在铜城。”

沈琉璃蹙眉。

赵降雪又补了一句:“他出去办事,三五日便会回来。”

沈琉璃:“那我等等便是。”

赵降雪见她执意要见萧景尚,亦不再多言,只吩咐下人准备了一间厢房安排沈琉璃住下。

沈琉璃住下的当晚,赵降雪失眠了,辗转反复,怎么都无法入睡。

一闭眼,就是沈琉璃的那张画像,萧景尚亲笔所画。

嫉妒和幽怨像毒蛇一样缠绕她的心,就这样睁眼到天明,赵降雪看着燃尽的烛火,眼里溢出一片冰冷。

四日后,赵降雪收到一封信,待看过信后,便吩咐车马准备出城。

沈琉璃询问:“去哪儿?”

赵降雪解释道:“陛下那边好像出了点事,不准备折返铜城,我们准备一下去里县,届时事情解决可直接从里县出发回上京,省得路上来回折腾。”

里县距离铜城不过半日的行程,当她们到达里县时,已是日暮西下,暂时下榻在一家客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