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瑾认得她:“惠妃娘娘?”
简惠妃没有回答,垂下了头。
另外一个人,是皇后的婢女紫鸢。她紧绷着脸,抿着唇,见了云瑾进来,冷笑了一声。
小太监退了下去。
皇后的眼睛盯在云瑾身上,过了一会儿,张开口,冷冷地:“上谕……”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冷漠,但依然坚定有力,她的神情也依然带着尊贵。
简惠妃和紫鸢直起了身子,云瑾也远远地跪了下来。
“简惠妃身受皇恩,仍怀执怨怼,图谋害人。今供认不讳,即刻褫夺惠妃封号,逐出宫去。”
皇后目光在三个人身上扫了一圈,缓声道:“云夫人,坐吧。”
云瑾站起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简令仪,”皇后对简惠妃直呼其名,“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简惠妃垂着头沉默了,然后转过头,瞪大了双眼瞧着云瑾,半晌才悄声说:“我……并不是存心要害你的。”
云瑾笑了笑,淡淡地道:“将毒药藏在糕点中,借大皇子之口日日送来。过上几日,我体内积毒分量一深,糕点便可停了,只等着哪一日一杯烈酒相佐,我便会毒发身亡。若不是我那日恰好与五哥多喝了几杯,真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她幽幽叹息:“这样深谋远虑,还不是存心的么?”
简惠妃又垂下头,好一会儿,勉强辩解道:“紫鸢说糕点里是藏红花,你吃了后即便有宠也难有孕,我一时糊涂……我……”。
云瑾并没有觉得意外,只是将目光望向紫鸢。
紫鸢却扬起了头,挑衅似地斜睨着她。
云瑾叹气道:“紫鸢姑娘,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害我?”
紫鸢顿时大笑起来,就好像听见了一样天下最可笑的笑话。可她的眼里却充满了怨毒,狠狠地瞪着云瑾,厉声道:“你就是该死!”
云瑾吃惊的看着她。
并不是因为她说的话;而是因为紫鸢这样的态度,显然她已经完全豁出去了。
皇后没有阻止,云瑾默默地凝思着。
紫鸢指着简惠妃,面上露着悲愤之色,声音更大了:“她本是宫中教坊的歌女,你可晓得,这些年来,她在这秋华殿里唱得最多的,是哪一首曲子么?”
云瑾自然想起了方才在殿外听到的“古相思曲”,但是她还是摇头,她并不了解简惠妃。
紫鸢冷笑道:“她唱得最多的,是一首什么樵夫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