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片的声音放得不大,突然间被一阵哀嚎撕裂。
是那个病重的老人,他怎么了?不舒服吗?
‘笃笃笃笃’,门急匆匆的叫唤起来,余伯就站在门外。“唯一,快把唱片关了!”唯一坐在角落里,满脸变形的快乐,却是不肯动一动。
我赶忙从床上跳下拉开了唱针,将那被诅咒的精灵重新关押起来。余伯这才慌乱着朝走廊尽头跑过去。
那个阴霾的世界,哀嚎凄厉悲惨,持续了整整一夜。
第7章 第七赏
这夜,我睡得极不安稳。梦中一直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小女孩盯着我看。
——你是谁啊?
——我要跟妈妈去了,就要见到他了。
——他?谁啊?
小女孩笑了,甜甜蜜蜜的笑着,模糊的身形幻化成了千百万颗微小的光粒子萤火虫般四散飘飞,绕着我的周身。
——我要见到他了,我要见到他了,我要见到他了……
喜悦的声音不停钻进我的脑中。
他是谁?我睁开眼,天灰蒙蒙的刚刚透亮。河水依旧潺潺流淌,心忙的公鸡卖力吆喝着,人们还都在睡梦中。走廊,传来细碎疲惫的脚步声。我跳下床打开门,看到了驼着脊梁的余伯。
“他,好点没有?”我的声音里隐含了浓浓的歉意。若不是我顺着唯一在夜半时分听唱片吵醒了老人,余伯也不至于这么辛苦。
余伯神色复杂的望着我,递过来一把黄澄古旧的钥匙。“伍小姐,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我没有接过钥匙,直觉那好像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魔咒。
“阁楼的钥匙。”余伯一脸的严肃:“伍小姐,主人希望你能把那里打扫打扫。那间阁楼,已经有十多年不曾有人进去过了。”说完,微凉的铜匙滑进我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