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草长在李桐嫌弃的千年冰盔中,长势良好。
将军府的人与她熟识后都来问这是什么。
“是仙草,并不能起死回生,只是比地上的草功效好点,只是让人少吃点药罢了。”
薛之白其实也是胡诌,仙草是司命给的,具体能干啥,她也没听懂。
她就这样安居在了将军府里,以李桐师妹的名义,鬼知道他什么时候拜的师父。
因着一身雪衣长发太过招摇,李桐看不过去说了她好几次,最后还是跟她说上次有这么个人上了街,被砍得什么都不剩,她才怕了,乖乖换上了准备好的常服,变短了头发。剩下的雪铺在她自己的小屋里,堆了个雪秋千,满屋白茫茫一片,有种素灵峰的感觉。
“还挺好骗。”躲在一边惜命的秦北堂道。
“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姑娘罢了。”回他的是将军府的管家。
秦北堂摇摇头表达不信任,依旧坚持等在门口,绝不进门。
“吕管家,他爱进不进,你别管他。”李桐遥遥喊道。
有时薛之白也会跟着李桐一起上朝,说来也怪,李桐都能感觉得到,去了几回没意思,薛之白又看上了将军府的厨房。
李桐与她定下规矩:
不得在除他之外的人面前哭;
不得在除他之外的人面前散成雪花;
不得在除他之外的人面前说自己是雪花;
不得随意进出他的卧房;
……
凡此种种,薛之白挑着记了几条,自己总结了一句:恩人矫情,无事勿扰!
就这么着,半年过去了,薛之白果真护着李桐度过了最凶险的一段岁月。
这其中有几公子上门求亲,薛之白不论常理烈日下雪,李桐差点被逼疯了等等故事,在此不再赘述。
李桐要娶亲了,姑娘是李桐出生前就选好了的,难为李家失势时,她家长辈没有上赶着退亲,倒也是一桩好事。
李桐视其为一件大事,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双亲选的,不能马虎。
将军府又是一派热闹景象,秦北堂又来了。
“魏良出手了。”秦北堂一脸不快。
“关我何事?”李桐头都不抬,挑选着才打好的饰物,准备给新娘送过去。
“子同,这只是怎么戴的?”薛之白缩在一旁,不时问个问题。满头黑发垂在脑后,不梳不拢,光着一双脚,若是在大户人家,这种形容算是衣冠不整了。
“那你打算怎么跟安姑娘解释,她?”秦北堂努嘴撇了撇薛之白。
李桐看看她,看看秦北堂:“我打算实话实说。”
秦北堂暗自竖了个大拇指。
“子同,我能不穿鞋吗?”薛之白一脸的可怜样:“穿鞋难受。”
李桐见怪不怪,用说了无数次的理由告诫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