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缠到他冷得微缩的脖子上去。只有围巾他肯安然接受,我要是一动他披在我身上的那件外套,他就按住我的手不放,自己已冻得瑟瑟发抖,硬要给我穿。
于是我转移了地方,走动起来去了附近的老城周围百无聊赖地游荡,老城里有宽阔的运河和复古的石拱桥,与我在伯明翰无聊时常呆的某处风景很像,其实并不形似,说不上来,大抵是有一样的古老滋味儿,所以我在此逗留了很久。
霍思庄始终默默跟着我,等走起来暖和了,他看起来就不冷了,而我却热得要死,他唯一的退步就是允许我把外套敞开。他不知不觉已经强势过了我,可能是有人所托,后来他果然告诉我,因为我病况未愈的原因,被人嘱咐过要照顾好我的身体,不能有一半点马虎。
其实他不知道,我是怀孕了。
我暂时没有告诉霍思庄这件事,他或许……是做着双面间谍同霍锦君他们有沾染,也是一位要防备的人。
游荡累了,我准备回车上休息。
走近停车的地方,再次临近海边,我忽然发现在这里看风景是一件惬意的事,于是我让霍思庄把车往沙滩上开得近一点,我在车上看海就行了。
这样他就不用受冻了,我也能坐着休息。
我撑着下巴望着远方的天海出神时,并未发现霍思庄都下车了一趟,他带了打包的食物回来,是往常我爱吃的一些家常菜。
我没有胃口吃,让他自便,不用管我。
他学起了周策喂人,我只好象征性吃了几口,原先喜欢吃的食物如今总使我有股呕吐的冲动,我应付着霍思庄勉为其难吃了点,他同从前一样给我夹了好些菜,害得我没法只吃一点就过关。
最后在我干呕的时候,他见我胃口确实不好,便不再督促我吃饭了。他把自带的保温杯里的温水倒给我喝,平复了我的反胃。
然而我闻到饭菜那股味儿,依旧隐隐不适,于是开窗通风间不动声色地掩鼻。霍思庄察觉到后,利索收拾了食物,一并开窗通风。
明明没吃几口东西,有了点饱腹感便开始午后犯困,也许是孕妇嗜睡,我渐渐阖眼靠到了车门上休憩。
睡得昏昏沉沉之间,我感到身上又被盖了一层什么,面前还传来一股湿热的气息呼得我有些发痒,嘴巴也若有若无被什么温乎乎软乎乎的东西触碰,我眼皮沉重唔一声,迷糊睁眼一瞧什么也没有,便继续睡下去了。
不晓得睡了多久,直到一道刺耳的铃声响起惊醒了我,我醒来了下意识感到心里空落落的,恍然想起今天的日子,便又开始消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