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庄同样以养子享有继承权保名声,并且暗指那对母女最后对老爷子不好,照顾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走过场,其实是大姐和他这个养子在进行赡养义务,所以分到的遗产并不成比例。
但在老爷子最后的葬礼上,不管外界的新闻如何激烈,霍家人彼此在明面上依旧保持貌合神离。我们在外人面前,联手演着恭敬友爱的戏码,一起风光操办了葬礼,算是向外界做出的交待,乃最后的一块儿遮羞布。
他们信风水,为霍家的前景听了算命先生的话,择的日子有点迟。
这几日不管是哪一天,场面声势都异常浩大,陆陆续续有商政界或者黑势力的人士,身穿一袭黑色正装,胸戴小巧的白菊花,或戴口罩,沉重肃穆地前来吊唁慰问。
灵堂里送来的白色花圈花篮堆积如山,上面的名字一个比一个分量重,老爷子这些年左右逢源的人际关系错杂如深海。眼见之下,我这时信了些锦欣的案子被死压下去抹除证据,连陆老板都难以查到的情况,包括林畹徽当年的车祸。
我想到后对陆老板抱有微微歉意,当下将接待的事都推给霍思庄,想同陆老板说几句体己话。可我张望人满为患的周围,一时之间找不到陆老板,连霍锦君都不见踪影了。
因此我愈发想找到他。
我一路与宾客点头别过渐渐寻了出去,最后在一处偏僻的墙边看见了陆老板的身影,他原来是出来抽烟了。但他身旁果然有那个鲜廉寡耻的女人的身影,她嘴里不知娓娓而谈些什么,甚至借穿高跟鞋脚痛,弯腰去揉抬起的一只脚时,身子娇弱一歪栽倒在了陆老板身上。
对于霍锦君初次的投怀送抱,陆老板不为所动,只扶稳她顺势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他便尽快吸烟,口鼻同时排出缭绕的烟气,霍锦君抽掉他嘴中的烟,亲近和气地嗔他,“盛洲……从以前到现在我说了多少遍不要抽太多的烟,这么抽你再怎么保养都没用,那位掉钱眼里对你只有利益婚姻的,管都不管你吧?”
陆老板依旧一言不发,拍了拍身上的一点烟灰,尤其是被霍锦君碰过的位置,转身打算走人了。
可霍锦君拦在了他面前,轻拉起他的手,眼神灼灼地咬唇诱惑道:“盛洲,你别不理我,我和何望谦结婚是迫不得已的,老爷子生前说,我只有和何望谦结婚,他才会把大部分财产都给我,不然就均分。如今我什么都到手了心里还是很空落,残缺了一大块,高处不胜寒,我的身边只差你了。对于过去,我不想再狡辩什么,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仍然可以弥补你的。不管是婚姻还是什么,我现在的一切都可以自己做主了,真的。”她善解人意补充道:“对于你和那个女人,我可以不在乎,只要你能重回我的身边。”
陆老板当时就抽回了自己的手,但耐心听完了她的话,仿佛在通过对方的意图权衡什么利弊似的,这点使我堵心。他抿嘴呼出鼻息,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好自为之。
我之所以不马上过去隔开卷土重来的苍蝇,是想看看陆老板的态度,以及在霍锦君图谋不轨时再次留一手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