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乍起,吹扬起她乌黑的发,吹扬起她漆黑的衣裙,也将她脸上滑落的泪珠吹落。
要是我到时惹妳生气了怎办啊?
那就气完再笑。
那我就记在心里了,妳可别忘啦……
他带笑的话,在耳畔轻响,教她心紧喉缩。
最好她是能忘掉。
那男人早算好,他知她忘不掉,舍不得忘掉。
他的一言一行,举手投足,每一次对着她的笑,她都忘不掉。
就是哪天咱们赌输了,我不小心走了,定也会重入轮回,投胎转世,到时妳来找我吧。
等妳找到了我,我定也会陪妳一起,我们再一同过日子。
无论要花多久时间,我定也会为妳找到解开这血咒的方法,一生不够,那就三生七世,百年不够,那就千年万年,便是解不开,我也会陪妳一起走下去……
草原上的风飒飒的吹着,似他低哑的声,教她彷佛又再次听见,他曾许下的承诺。
所以,妳别怕,若遇妖,妳就想着我吧……不怕的……
想想我俩一块儿过的日子,吃过的东西,看过的风景,想想将来妳我相见,还能一起过的日子……
她不想相信,不想再信他,却又万般渴望想要相信。
妳若有怨,就怨我,若有恨,便恨我,待到时见到了我,再一并找我算帐……
阿泞,从今往后,我再不会教妳孤身一人,天若不应妳,我定来应妳,天若不应我,妳来应我便成,好不?
止不住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滚落风中。
黑。
那是无止境的黑。
在那片分不清东南西北的黑暗之中,一长发男人盘腿坐在高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