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应该回去了吧?不知她有没有记得煮饭?这么冷的天,要是能来碗白饭配上点酸菜白肉锅就太好啦。」
说着,他拍拍屁股,便笑着头也不回的去厨房找吃食了。
阿澪张口结舌的瞪着那男人的背影,不敢相信他竟然就这样丢下浑身发烫的她掉头离开。
可他真的走了,就这样跑了,跑去找吃的。
有没有搞错?!
面红耳赤的,剎那间她又羞又窘,只想尖叫。
可下一瞬间,她发现自己那么生气,只是因为她想——
阿澪捣住了嘴,脸更红,只觉万般羞恼。
她在想什么?
匆匆的,她爬起身,离开仍残留着他温暖的被窝,大踏步的开门走了出去。
天井里的梅花,开了又谢。
冬去春来,春又去,转眼又入夏。
大半年过去,鬼岛上的日子,万分平静。
每日晨起,他会开门浇花,再去迷魂阵里练武,然后吃点简单的清粥小菜,再与她一块儿习字或钻研各种护身的法阵、符文。
到了午后,白露会来,若苏小魅没事也会跟来,同他下棋聊天或对招。
每隔几天,冬冬也会送豆腐上岛。
除夕那日,他早已康复,爹娘也在应天堂,身为小辈的他,自然得出岛回家去吃年夜饭,冬冬却仍特地上岛来陪她,直到他回来了,她方去应天堂同宋家的老爷夫人拜年。
冬冬有心,阿澪又不是瞎了,她心知自己命不好,不是冬冬的错,也没再避着她。
只是那丫头上岛,总会同她说易家少爷的事,常常让她忍不住听了就想翻白眼。
易远那臭小子好死不死,去年年末,在街上又遇见了冬冬,现在三不五时就会跑去找这丫头闲聊。
冬冬情窦初开,每每提及那易家少爷就说到停不下来,却又总说两人只是朋友,阿澪几次都忍不住想泼她冷水,要她死了心别喜欢上那易家少爷。
千年来,她见多了男人始乱终弃。
无论哪个年头,男人若有了钱,有了权,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何必单恋一枝花?
就算初始是真心,等到人老珠黄,转头还不是又去娶新欢、纳小妾。什么山盟海誓、至死不渝,根本是男人拿来蒙骗女人的谎,全是说说而已。
她每每一思及当年蝶舞明明那么聪明,那样武功高强,却为了爱,被蒙蔽了双眼,为龚齐那混蛋赴汤蹈火的去打江山,好似扑火飞蛾那般蠢傻,就教她火冒三丈。
什么情啊、爱的,皆是虚情!都是假意!
可每当她想开口泼那丫头冷水,那男人就会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她眼前,召冬冬去陪他下棋写字,有几回,他还干脆不召冬冬了,反手把她给拉回了他房里,吻得她晕头转向、浑身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