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要来?到底谁要来?白露吗?
她搞不清楚他在搞什么鬼,完全不想理他,只顾着把那尾大鱼蒸好,可屋外那烤鸡那么香,害她忍不住多看两眼,到最后还是走出去帮忙顾那只鸡,就怕牠给烤焦了。
过午时,冬冬和雷风来了,送了板豆腐和豆腐镶肉来,还带来了一篮黄豆芽和一瓮酸菜。
几年过去,那丫头转眼间已经和她一般高,生得亭亭玉立,虽然耳朵听不见,却完全不影响那丫头的灵巧身手。
她还是一样爱同她说话,一见到她,就迭迭不休的说个不停。
说黄豆芽是她前几日泡水让它们发芽的,拿来清炒就很好吃,说酸菜则是要拿来煮酸菜白肉锅的,说她这几日如何如何,家里生意又如何如何——
她没仔细听,她注意到雷风刚刚手上还拎了一壶酒,那男人趁冬冬同她说话时,提着酒跑去后面找宋应天和苏小魅了。
他们该知道他那破身体不能喝酒吧?
白露在这时走了进来,她忍不住脱口。
「雷风拎了一壷酒到后头去了。」
白露闻言,脸一冷,立刻转身,没多久就提着那壷酒回来,搁在桌上。
冬冬见了,笑道:「我有同爹说,少爷还不能喝酒的,可爹说这是少爷教他酿的药酒,只是拿来让他试喝一口,看味道对不对。」
「放屁!」
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然后双双看向对方。
阿澪微愣,白露则显得有些窘。
这词通常是她才会说的,白露是好人家出来的姑娘,教养极好,平常可不会把这种不雅字眼挂在嘴上,可显然这女人听她说久了,也染上了这恶习。
白露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道:「我去煮饭。」
差不多在这时,阿澪才领悟过来,今儿个,他们全要在这儿吃年夜饭。
还以为,就眼前这几个,到了午后,又有人来,她才知还有其他人。
来人她认得,是那兽人,风知静。
还有一位她不认得,却有些眼熟的姑娘。
那姑娘身上大剌剌戴着凤凰楼的铜牌,她一眼就看见了,那铜牌和宋应天的很像,只是他的铜牌是阳刻,那姑娘的是阴刻。
阿澪回房时,经过他门前,听见那姑娘叫他师兄,她一来便窝他房里,坐他身边,不知同他说了什么,让他笑声连连,边咳边笑。
后来,她茶水喝完,再回厨房装水,竟看见那女人在帮他梳头。
她一僵,不由得在门廊上停下脚步。
他披着一件不曾见过的羊毛毯,坐在朝外的门廊边,女人拿着牛角梳替他梳开了乌黑的长发,一旁还搁着热茶和不知哪来的虎爷小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