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他继续埋首振笔疾书。「姓宋的。」

这一次,她提高了音量,其中添了丁点火气,他考虑了一下,知她不会有耐心叫第三遍,这才抬起头来。

「嗯?姑娘,妳叫我?!」

她顶着一张白脸,用那双黑眼瞪着他,半晌方道。

「是,我叫你。」

他看着她,微笑,「妳知道,我叫宋应天,妳可以叫我应天。」

她眼角抽了一下,只抿着唇,忍住了回嘴的冲动,可眼里还是透出了不爽。

他再笑,问:「姑娘叫我是有事吗?」

闻言,她这方缓下了冷脸,指着自己动弹不得的双脚,道:「我不是笨蛋,我不会再伤害那女人了,既然你让我戴了这臭珠子,你可以把针取下来吗?它让我很不舒服。」

这些天,他仍拿银针限制着她下半身的行动。

「那女人叫白露。」

她瞪着他,然后改口道:「我不会再伤害白露,我知道这儿的吃穿用度都得靠她送来,我没那么傻。」

他闻言,微微一笑,说:「说的也是,要我取针也不是不行,妳回答我一个问题。」

她瞇眼,压着脾气,道:「我回了你就会取针?」

「我以我祖师爷的坟墓起誓。」他举起右手,笑着回。

她听了,这才冷冷开口,说:「你说吧。」

他拿着笔,瞧着她,张嘴问。

「妳叫什么名字?」

地炉里的火炭,缓缓散发着热力。

她冷眼看着他,一双红唇合着,丁点未启。

他噙着笑,眼也不眨的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认知到她若不说,他就不会取下银针,她终于退让的开了口。

「阿澪。」她凝视着他,道:「我叫阿澪。」

「怎么写?」

「三点水,雨令泽。」

他不知那是真是假,可现在这样就够了,他放下了笔,起身走到她身边蹲跪下来,替她取下了限制她行动的银针。

有那么一瞬,他真的觉得她会趁机攻击他,他凝气做好了准备。

可她没有。

她只是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不担心她跑掉,岛上外围有迷魂阵,而他猜他知道她这么急是要去哪里。

果然不多时,他就听到了茅房的门,唰的一声被拉开,又砰的一声被关上。

之前在车上或住客栈,她若内急,都不得不用恭桶,要不就是他抱她去茅房如厕,回岛上之后,她被限制双脚,就都靠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