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风呼呼的吹着。
当一片落叶随风落下,他环顾四周,看着一片荒野,方回神领悟过来——他被抢劫了。
说实话,他懂武,若真要追那驴车,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
但他生性懒散,虽然对那女人特异的体质很好奇,不过他也没好奇到愿意继续做那种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事。
她要跑,那就跑吧。
反正天下事无奇不有,跑了一个,还有别的会出现。
他这个人很随性的。
而且大半夜的,与其起身去追车,他宁愿好好睡上一觉啊,所以他没去追那驴车,只是仰天倒回草席上。
天凉,好个秋啊。
既然麻烦自己跑了,他还是睡他的大头觉吧。
第二天一早,他卷起草席,拿草绳一绑,背在背上就起身上路。
他在秋日下徒步走了二十里,才看见下一个村落。
村口晒衣的大娘赏了他一杯茶水,见他生得俊俏,又一副斯文样,好奇的问他打哪来,姓啥名啥,做啥的啊?
他笑笑的回了,一听他是郎中大夫,大娘立即拉着他去爹娘家中,帮忙为摔断腿的老爹看诊,等他帮那大爷固定好断掉的腿脚,门外早挤了一堆人。
村里少有大夫郎中经过,一听说有大夫郎中到了,个个扶老携幼的来。他手上没药箱,也没银针,但田边野地就生有药草,只是人们不知如何用,他一一帮人看了诊,写了方子,还教大娘们如何辨识使用几样通用的草药。
村里人不多,所以也没耗上多少时间,倒是大爷大娘们热情,留他住了几日,吃了几餐,又顺道让他搭车到下个村落。
他靠着替人看诊,一个村、一个镇的走,攒了些银两,弄了新的医箱和药材,倒也衣食无缺,继续过着他悠闲的小日子。
虽然被抢了,但他也落得轻松,一人吃饱全家饱,还不用喂那头驴,本来以为这事就这样,他转眼也把那将他抛在荒郊野地的女人给忘了。
这一日,他吃饱喝足,才要在借宿他的好心人家里睡午觉,隔壁的大婶就急匆匆的跑来。
「宋大夫、宋大夫,不好意思,我知你是为人看诊的,不知你看不看畜牲啊?我家的大黄一早拐了脚,现在站都站不起来,你能不能去帮忙瞧瞧?」
「看啊,怎不看?大黄在哪?我去瞧瞧。」
他笑笑起身穿鞋,提了医箱,同那大婶穿过田野,翻过一小山丘,来到另一座农舍之中。
大黄原来是头大黄牛,牠待的地算是干净的,还铺了稻草,他直接蹲下来查看那只大黄牛。
大黄坐在稻草上,睁着一双湿润无辜的大眼看着他。
「大黄好乖好乖啊。」他摸摸牠的颈背,安抚着牠,一边替牠检查前脚。
「怎么样?」大婶心急的问:「牠脚是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