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来不及让男人怜惜了,闺房里已无雍绍白的身影。
他最后说的话让她惊异,让她欲信不敢信,让她的思绪在脑中、在心间来而往复。
昏沉梦寐着,以为那一声连名带姓是将他唤住了,待清醒过来,实已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泪痕凝在颊面,她抬起手孩子气地胡乱揉着,指尖碰触到眼角眉梢与唇瓣时,心头陡然一热,她回想再回想,不仅是最后的「爱之慕之」,她把他教训她的那些话全都想起……越想,脸越烫,真觉无地自容。
所以他雍大爷今日是特意来训她的呢!
训完话,他大爷打她这一大棍,末了还不忘给她一大甜枣。
悦她,心悦无比,爱之慕之。
他说,他爱慕着她。
实在热到不行,她再次胡乱揉脸,最后干脆掀开锦被、拨开纱帷,两脚落地。
忽然恨得有些牙痒痒,哪有人像他这样!
若是骂完人就跑掉的话,那便算了,但他痛痛快快骂完人之后竟然来个大转折,率性自在地表白了,且还不给她「回击」的机会,也不管昏昏沉沉、自怨自艾的她究竟听进去了没,撂完话就走,算他狠。
许是被彻底激起,她情绪波动甚剧,肚皮里突地「咕噜噜」一响。
她先是一愣,好一会儿确定那是从自个儿肚腹里发出的声音。
摊开掌心,摸摸瘦扁扁又软绵的小肚子,才觉……唔,好饿啊好饿。
三日后,中秋。
天朝帝京三年一度的「斗玉大会」尚未来临,建在洛玉江畔的「风海云鹤楼」今儿个却办起另一场别开生面的斗玉会。
在治玉这一行当,发迹于南边且之后自成流派的南天宣氏,向帝京流派了战帖,还将场子直接办在帝京,此举若要深究,也颇有侵门踏户的势头。
而此次代表南天流派出战的子弟,排除掉之前败得彻底的大公子宣南琮,宣老太爷特意从族中亲选出一名优秀子弟,力战帝京「女先生」苏大姑娘。
既然是对斗,就得有赢家红彩。
南天宣氏果然富甲一方又够有诚意,拿出的红彩是位在帝京闹街上的一间大店铺,那地段当真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不怕生意不进门,除此之外,再加上位于城郊的一处田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