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晕乎的下一瞬,却是他温烫气息扫上她湿透的眸睫。
男人的啄吻宛若长叹,无声却深进心魂,让她十指不由自主握成粉拳,脚趾儿蜷曲。
终于终于,她泪睫颤颤,颤开两道细缝,眸光轻挪,在朦胧微暗的小小所在中与那双漂亮深邃的男性长目对上。
两张脸相距甚近,他望着她许久,在她有些禁不住又想掩睫之时,终听到他嗓音幽然——
「可还记得那一日在含蕴楼,我问了你,问你对我是否喜爱……你答了很多,最后却要我高抬贵手,说自己蠢笨得很,说你不会玩也玩不起。」
顿了顿,他气息略浓,目光更深——
「你以为我在玩,却不知我再认真不过。」
她双眸张得更开,泪水润得眸珠如两丸紫葡萄,雪颜被赭红侵染,顿时神态生色不少。
雍绍白面庞依旧严峻,每道线条都绷得好紧。
但他耳根红了,颊面也红红的,张唇再语——
「你要我走开,要我别管你,可我若能走得开,若能不去管你,也就无须如此苦恼。」俊颜朝她俯下,轻轻的啄吻从她的眼睑挪到她的唇角,力道加深,重重吻了一记。
然后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他的嘴已放开她,接着她身上一轻,乌丝也被放开。
他起身退到床帷外,她下意识转头去看,纱帷外的修长身影如梦中之梦,眨眼间便会消失一般。
「阿妞会明白我有多认真。思来想去,总是要让你明白了,那样才好。」俊唇轻动,似露浅笑。「对你,从来只有最真,因心悦无比,爱之慕之。」
只有最真……从来,只有最真……
爱之慕之……慕之爱之……
因心悦无比……因无比心悦……
「雍绍白!」
或须臾或许久,苏仰娴忽地从榻上拥被坐起。
连日来的颓靡所造成的憔悴,尽管轻易能见,凌乱丰润的长发却将一张白里透红的瓜子脸圈围得格外秀致,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