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质疑她,她清楚解释,眸底刷过受伤颜色,到得最后竟像哀莫大于心死?
试问,她哪里有资格心死?她若要心死,就不该对他……对他……
忽地头一甩,他抓回神志,耳根骤热。
分坐在几张圈椅上的大小管事们仍兀自说着,见身为家主的他没有答话,以为是要他们几个先针对事情讨论出一个结果,所以大伙儿当真你一言、我一语,倒没谁发现他的异状。此时,元叔快步穿过前院小场子,几个大步踏进厅堂里。
他一来就道:「爷,去东大街『福宝斋』接苏姑娘的马车回来了。」
一屋子的管事们一听到苏姑娘,眼神你觑我、我觑你,偷偷相视窃笑的也有几个,太伙儿全都颇有默契地静下,像老早已看出一些端倪。
雍绍白无法解释这种莫名的愉悦感。
即使那姑娘正气他、恼他,他也对她的态度感到不痛快,但一想到她来了,又能见到她了,嘴角便禁不住往上翘。
「接来了就让她先过去含蕴搂等着。」他淡淡道。
「爷,马夫说,没接到人。」元叔表情甚为古怪。「苏姑娘不在『福宝斋』家里,是一早应了玉行何老板之请,去帮那位何老板掌眼一批货。」
雍绍白脸色突然不好看了。「让马车再去接,就去那间玉行逮人。她要不来,就把苏大爹接回来。」就不信拿她家老爹当「人质」,她敢不来。
元叔两眉打结,神情更怪。「爷,咱们的马车去过了,马夫说,接不回来,苏姑娘她……她正在何老板的铺头里跟人斗玉,与她对斗之人恰是南天流派的宣家大公子。」
「什么!」跟在一旁伺候的双青眼珠子都要瞪突,众管事们瞠目结舌。
雍绍白清俊无端的五官先是一凛,二话不说,立刻起身往外走。
自家的爷打算往哪儿去,元叔自然心知肚明,他和双青两人快步跟上。
只是想了想,元叔觉得事情还是早些提点为好,遂边走边对主子上报——
「爷,苏姑娘与宣大公子对斗,三场定胜负,赢的人可得红彩,宣大公子把宣家老太爷传给他的琢玉刀拿出来当赢家的红彩礼了。」
闻言,雍绍白步伐猛然一顿,转过头直视元叔。
宣家那把传子不传女的琢玉刀是南天流派家主的象征,宣老太爷提前传给嫡长孙,即表示下一任宣家家主的头衔,十之八九已落在宣南琮头上。
但他竟敢拿出来当赢家的红彩礼,可见另一方给出的红采礼亦是惊人,要不然无法成对斗之局。